被那个士兵一把抓住肩膀,这让刘东心里一沉,心中暗自叫道:“不好!难道露出马脚了?” 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甚至连匕首都没有带上,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把柄式的刮脸刀,这还是在美丽国袭击猛虎团时觉得用着顺手,就带了一把。再有就是把那几份缴获的文件紧紧的藏在怀里。就是害怕卡子搜查得太严格而无法通过关卡。 刚刚想要使用一招霸王卸甲来甩掉对方的手,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就在这时,阿郎也同样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 "你是扎旺村的啊?你们村的阿旺叔现在怎么样了?″士兵开口问道。 阿郎和刘东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等刘东开口阿郎抢着回答"阿旺叔身子骨硬朗着呢,每顿都吃一大碗米饭,你不会就是他常常念叼的那个叫阿丙的侄子吧?″ ″就是我,就是我"士兵见阿郎一下子说出了他的名字竟然十分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我都好几年没有时间去看我阿旺叔了,你们回去的时候一定到这找我,帮我给阿旺叔捎回去点东西,告诉他过年的时候我一定去看他"。 "好的,一定会的"阿郎点了点头,这才拽着刘东两人离开哨卡进了城。 谅山的北部并不是很繁华,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和宽阔的街道,有的只是一些破旧的房屋和狭窄的小巷。与城南相比,城北显得格外冷清。 这里依稀可见十年前那场炮火的痕迹。墙壁上弹痕累累,房屋被炸毁,道路也被破坏。战争的痕迹依然深深地烙印在这片土地上,让人不禁想起当年的惨烈场景。如今,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人们对战争的恐惧仍然挥之不去。 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着破碎的砖瓦、断裂的电线和扭曲的钢筋。建筑物上的窗户大多被震碎,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框架,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原本绿树成荫的人行道变得光秃秃,树木被炮火拦腰折断,残枝败叶散落一地。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令人窒息。 这片土地曾经遭受过战火的洗礼,但如今已开始重建。新盖起的房子大多是低矮的平房,因为人们不敢冒风险建造高楼大厦。毕竟,战争尚未完全结束,谁能保证不会有新一轮的炮火来袭呢?每个人都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这些矮小的平房或许不够美观,但它们却给了人们一种安全感。每一间屋子都像是一个小小的堡垒,让居民们能够躲避可能到来的危险。战争的阴影还未消散,人们只能以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和家人。 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阿郎紧紧的握住刘东的手"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前面城南就有通往河内的班车,正好路过江北,你自己要一路小心″。 ″阿郎哥,你放心好了,等战争结束了欢迎你回到祖国看看。 "会的,我一定会的,咱这华国人讲究个落叶归根,再怎么样我也要回去祭祭祖,不知道爷爷奶奶的坟还在不在了"阿郎离开家乡的时候虽然才十岁,但记忆却很清晰。 两人分开后,刘东在街头向城南走去,渐渐汇入了人流中。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实在是过于谨慎了,谅山街头背着枪,挎着长刀的普通百姓比比皆是。而谅山是一座军事重镇,也是一座兵城,Y南的人民军、公交军、青年军等各兵种的士兵在街头随处可见。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今天是灶君节,又是逢三的大集,所以街上的人很多,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讲价声显得非常热闹。这里的集市和华国滇南的一些城市很相似,都是在下午,热热闹闹的可以延续到晚饭时间。 而街上充斥看很的的三轮车,都是用来拉客的,这种车还有个外号,叫做客先死,听着不是很吉利的样子。 Y南街头的女人都穿着类似华国旗袍的服装,也叫“奥黛”,色彩十分艳丽,更凸显出了女人曼妙的身材,异国独特的民俗文化深深吸引了刘东。 时间紧迫,任务更是重要,容不得他流连于异国风采中。走的时候李怀安给他的往返时间只有十五天,十五天之后两国之间有个重要的高层会晤,必须要掌握他们更多的底牌,这样才能制定更好的谈判策略。 而从京都出来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必须尽快赶到河内。 打听好了客运站的位置就在一条街外,刘东快速奔去。刚刚的那位老乡告诉他,通河内的班车每天只有两班,上下午各一班,而下午的班车马上就要发车了。 急匆匆的跑过去,刚好看到冒着黑烟的班车缓缓发动,这辆班车车身呈现出久经风雨的沧桑感,油漆多处剥落,露出底部的铁锈。车窗上的玻璃有些已经裂开,用胶带勉强固定着。车尾上,一块褪色的车牌号依稀可见。 几步追了上去拍打着车门。车没有停,车门却打开了,售票员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熟练的拽着刘东的胳膊一把把刘东拽上车,随之车门″咣当″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