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傅之州父亲还在的时候,一家人不是住这里的,那个时候一家人虽然不是十分富裕,但还有余银子供傅之州读书,一家人过的其乐融融。 但自从他父亲牺牲后,家里的日子就变得异常艰难,母亲为了让他读书只能把宅子卖掉,带他搬进了这条弄堂似的巷子。 进了巷子还得走一段距离才到傅之州的家,小家伙急的满头大汗,迫不及待朝巷子里跑去,宁知意走路不喜欢看脚下,被绊了好几跤,落在两个小家伙身后一大截。 傅之州家门大开,十几个穿着小厮服的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院子中心的一男一女,男子年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背着书框,护在女子身前。 女子身上穿着朴素,一头乌黑的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身量芊芊,虽然脸上有风霜的痕迹,但依然是个美人。 “这位公子是什么意思,咱们几个可是要接夫人去享福的,你还是快让开吧,如果让我们公子久等了,动起怒来那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 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冷笑着,眼睛却在不停地打量傅之州娘亲武氏的脸,暗道不愧是公子点名要的女人,这模样就是标致,看的他都心动不已。 武青松坚定的挡在姐姐身前,试图好言相劝,“这位大人,武某不知贵府的公子是哪位,但我姐姐没有攀高枝的想法,我姐夫隶属宁大将军麾下,二人情比金坚,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哼,糊弄鬼呢,打量着爷几个没有查你们的老底是吧,她那个死鬼相公都死了一年多了,还隶属宁大将军麾下,当爷几个是吓大的,哈哈哈!” 山羊胡男子带头大笑,其他小厮跟着一起放声嘲笑起来。 刺耳的笑声一声一声传入武青松的耳朵里,他双拳紧握,但不能宣泄,哪怕让他下跪、让他卑微到尘埃里,也不能让这些人带走姐姐。 “来人,把这个小美人带走!” “不行,你们不能动我姐姐!” “不能动?爷几个偏要动!”山羊胡男子的神情冷了下来,淫邪的目光扫了眼武氏,舔了舔唇道:“不仅爷几个要动,还有其他兄弟等着动呢,哈哈!” 对外说是妾室,其实不过是少爷的玩物而已,等少爷玩腻了,都会赏给他们这些下人玩,什么时候等这些女子有孕,才是短暂的解脱。 不过有孕后等着她们的是另一层深渊。 武氏瞪大眼睛惊慌的看着四周笑的如同恶魔的男人们,她从怀里拿出夫君在世时送给她的银簪,抵在脸庞,“说到底还是这张脸惹的祸,我这就毁了它!” “哼,你的脸毁就毁了,人不是还在,还能生孩子就行!” 武青松虽然学过几招,但说到底还是个书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倒在地,两个小厮死死压制住他。 “姐!姐!” 既然毁了这张脸无法结束这场闹剧,那就毁了自己! 武青松眼睁睁看着武氏用银簪对准了自己的脖子,用力刺下! “你敢!你弟弟是个读书人吧,如果他的手筋被挑了,你说他还能不能继续提起笔杆子!” 武氏的手猛地顿住,尖锐的银簪头刺破皮肤,鲜血顺着脖子流下,神情破碎的看向地上被人压制模样狼狈的弟弟。 见此,山羊胡男子发出了更加嚣张的笑声,“你刺啊,只要你敢自杀,我就挑了你弟弟的手筋和脚筋,让他自此不仅拿不了笔杆子,还让他沦为人人可欺的废人!”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弟弟。”武氏泪流满面,她只有弟弟和儿子这两个亲人了,不能害了弟弟! “大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弟弟吧,他是无辜的。” “果然是美人,哭起来都这么动人。”坏人是没有同情心的,武氏的求情在山羊胡男子眼里是一种别样的调情,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姐姐不要管我!你快去房间里躲起来!唔唔!”小厮不耐烦的给了武青松两拳,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知道你们这些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读书人见识见识咱们的手段!” 随着山羊胡男子的冷声命令,一人拿出短匕朝武青松的右手刺去。 “不要,我跟你们走,不要动我弟弟!”武氏冲到小厮面前一把握住匕首,刺目的鲜血汩汩流出。 “娘,舅舅!” 傅之州赶到,小小的身子如同游鱼一般穿梭人群跑到武青松身边,“不准动我娘和舅舅,将军府的人一会儿就到,你们不要嚣张!” 他虽然人小,但气势可不小,尤其是这段时间跟着练武,连胆子都练大了。 “哈哈,管家,这小崽子吓唬咱们呢,他以为咱们是吓大的不成!”周围的人放肆大笑出声。 “不错,还敢扯将军府的大旗,别说是普通的将军府了,就是宁大将军府,我等也不惧!你俩手脚麻利的把人的手筋挑了,把这个小崽子和女人一起带走!” 浪费了挺长时间,山羊胡男子怕夜长梦多吩咐人赶紧走。 “不惧宁大将军府,你们好大的官威风啊!”宁知意的声音传来,宁府的家丁如同下山的猛虎般冲向山羊胡男子带来的小厮。 家丁每天早上都需要晨练,对上这群毫无武功的小厮就跟狼入羊群似的,不一会儿就把所有人拿下! 最后只剩下山羊胡男子一人,局势瞬时间逆转,他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反倒是结结巴巴道: “你们是什么人,敢跟我们作对,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兜你大爷!把人绑起来,手筋脚筋各挑断一根,统统送去官府!”宁远裔最喜欢的就是以暴制暴了,别跟他提以德报怨那一套,那不在他的人生信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