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极快:“快回质子府!御林军即将搜查全京城。” 是了,今日,明面上古渊可是只来了公主府一次! 长公主府一家都为皇帝卖命,杀了不知道多少西疆的兵卒,与西疆人向来不对付。 可古渊这个流着西疆血的质子,明明今日拜访已经结束,马车都从公主府走了。 结果半夜又出现在公主府暗度陈仓,如何不叫人怀疑。 若今日御林军搜查到长公主府,那岂不是当场就能将古渊捉住! 真到那时候,他们公主府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别说婚事了,按照太子对长公主府的态度,她们一家还能不能存在都未可知。 千万不能被御林军抓到公主府的把柄。 再说古渊。 若是今日御林军没在质子府查到他的人影。 定然会有人怀疑,是他这个西疆人刺杀的赵国太子。 到时候,以太子的伤势为借口,再加上皇帝对西疆蠢蠢欲动的态度,定然会借机出兵。 赵国可没几个有能耐的武将,整个国家的兵马几乎都压在了爹爹身上。 若是这时候因为古渊刺杀太子的名头,让赵国起了兵,首当其冲的定然是她爹上战场! 可裴纯清楚的记得,眼下新年的时间点,就是古渊的弟弟,未来的西疆王登基之时。 她记得清楚,这个新任西疆王比起上一任,厉害了不知道多少。 上辈子有古渊的辅佐,几乎是五年内便清理干净内政,统治周边数十部落。 西疆那边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任由赵国攻打。 更何况,目前西疆新皇刚刚登基,朝中局势定然不稳,若是古渊在这时候出了事。 西疆王鞭长莫及,如何也保不下他。 再说了,她爹的命也是命,没发生上辈子的事情,还能为皇帝流血卖命。 可上辈子皇帝纵容太子、六皇子联手对付裴家。 褫夺公主娘的封号,削爹爹藩位,将爹爹打的血肉模糊的惨状她还历历在目。 让她爹依旧为皇帝卖命?怎么可能! 她第一个不答应! * “挨家挨户搜!” “是!” 御林军侍卫统领抹了一把被寒风吹得冰凉的脸。 自从知道太子遇刺,到现在,一个时辰不到,他与手下就已经搜了快半城的人家。 虽然那些人都是平民百姓。 但也还算速度颇快。 可接下来的是……东城。 东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达官贵人们居住的方向。 对付官位比他低的还好,拿出太子遇刺的理由,直接推门进去搜查即可。 可遇到那些比他官位高的,那才叫一个难办。 态度强硬些,第二天上朝就要得到许多个弹劾。 若态度不强硬,里面的人都仗着官位高,散漫又埋怨的能出面一半男眷,都算是配合了。 至于女眷,呵,那更是想见都不可能让他见一面。 可不搜查彻底些,到时候太子醒了,皇上得知此事,找不出刺客,就是他遭殃! 唉,明日可就是除夕。 他是统领,得了足足两天的假。 原本他还能在妓子温暖的被窝中享受两天美梦。 谁想到,这刺客就选了这么个阖家团圆的时候——把太子的腿锯断了。 那场面,啧啧…… 唉,还是从好欺负一点的先开始查吧。 御林军统领跳下马,挥了挥手,黑着一张脸,粗暴的踢开面前没有匾额的小院门。 ‘砰!’ 御林军登时从狭小的院门挤了进来。 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御林军统领面色一变,当即沉声:“有情况,快查!” 裴纯抿紧嘴巴,屏住呼吸,把自己往茅草堆里塞了塞。 她确定了古渊已经回到质子府后。往家中赶路时,却迎面撞见了这群御林军。 他们人人手里都举着火把,前后两条街全都被御林军占住。 搜索人家时也十分有技巧,一队在街头,一队在街尾,同时朝着中间搜索。 眼看着就要搜到面前来,她无奈,只能暂时跳进古渊的质子府。 满脸血渍和浑身浓厚的血腥味将古渊吓了个半死,以为她受了伤。 那厢,古渊急促的掀开被子,朝着外面去。 带着细碎的整理衣衫的声音,他刚要说话。 那御林军统领便抽出身侧长剑,‘唰’的一声横在古渊脖颈上。 “说!刺客在哪?” 古渊神色露出几分被打扰的苍白,他不卑不亢的问:“什么刺客?” 御林军统领的脸色一狠,长剑突的没入古渊的皮肉中。 古渊疼的嘶了一声,下意识向侧边躲了一下。 鲜血顿时从他细长的脖颈处流淌出来,听到全程的裴纯在茅草堆里抿起唇。 耳边御林军搜查的声音越发近。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那两人将小小厨房翻了个底朝天,举着长剑胡乱劈砍。 将厨房吃饭的桌腿砍断,茶杯碗碟的碎片,伴着早已冰凉的水,不小心溅到了藏匿颇深的裴纯脸上。 这时候,面前有一个御林军觉得不对,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小声问同伴:“这里的血腥味好像最浓,你闻到了吗?” 同伴点头,脑袋转动,眼神四处搜寻能藏人的地方。 脚步也朝茅草堆前迈了几步。 她屏住呼吸,手中菜刀蓄势待发,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这两个御林军身上。 耳边隐约响起外头御林军统领质问古渊:“没有刺客?那这么大的血腥味怎么来的?” 古渊哑着嗓子咳嗽两声,小声道:“后院杀了年猪……” 面前御林军已经警惕的弯下腰,一双黑乎乎的大手,朝着干燥的茅草而来。 裴纯握紧菜刀。 这两个御林军的手指已经摸到茅草的边缘。 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