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并非全部的迫不得已,都是编的。
简单此刻心情有点复杂。
她本意不想投资入股翮翥金融。
简单有钱,可她不像单颜那样视金钱如粪土,三千万对她个人来说,永远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本来打赌是为了劝阻单颜入翮翥金融这个大坑。结果,她输了,也入坑了。若与别人打赌,输了就输了,就一句玩笑话,她不认谁也拿她没办法,可对单颜,她却没办法赖账。
与单颜的友情,超越这些。
在这个人情凉薄人人都假面虚伪的世界,友情是真正的奢侈品。
简单看着陈远翥推过来的大厚书,眼中闪出好奇,这个小破公司,弄这么厚的公司章程,到底都写些什么,让单颜看得头都不抬一下。
至于吗,又不是文学巨著。
结果,她这一看,同样没抬头,看完,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真香啊,你们谁的手艺?”
茶几上已经上桌了三道炒菜,辣爆肥肠,梅菜扣肉,鹅肝鲜虾蒸蛋,每道菜仿佛都透骨的香,绝对是东升大酒店大厨的水平。
“张骞翮啊,等你老半天了,我都快饿扁了。我尝过了,没得说,与他的手艺相比,我以前在你这里吃的就是猪食。可惜,你冰箱里只有这些,以后储藏丰盛点。”单颜毫不留情的吐槽。
“以前我就当喂猪了。若要可口,自己动手。以后来我这里,你自己做自己吃,我还不伺候了。”拿捏人,简单手到擒来。
“别呀,我就说说。快闻闻,这香味,天上人间。”单颜赶忙摇简单的手臂。
这种斗嘴,单颜一点优势都没有,她会吃不会做,授人以柄。
“醉了,张骞翮,你教教我,怎么做的。”本就闻着味,最香的是米饭,简单指着米饭大叫。
她经常因为业务遍及全国,到处飞来飞去,见多识广,吃过各种珍贵的米饭,本以为做出来的米饭香不香,全在大米品种的选择上,别墅存储的是泰国香米,随便煮,都是香喷喷的。
可同样的泰国香米,张骞翮做出来的这种香,超乎想象。
“很简单,大米淘两遍水,然后滴几滴油,打个鸡蛋,加少许盐,搅合几下,正常煮就行了。”张骞翮说出秘方。
“这么简单,那好,颜颜,你下次来我给你做。来,动筷子,饿死了。”
风卷残云,三道菜几下就被吃的精光,丁点都没剩。
“你们俩炒菜做饭是不是都很厉害?”简单问。
“我不会,这还是托你俩的福,第一次吃张骞翮炒的菜。”陈远翥实话实说。
他一直蹭张骞翮的早饭,确实从来没吃过张骞翮炒的菜,两人一层楼住几年了,想来也有点不可思议。
做饭挺麻烦的,就是张骞翮为他庆生,也没大显身手过。
说话间,茶桌已被单颜和张骞翮收拾干净。
洗不用,简单这里有钟点工。
“都坐下,我们还是说说入股的事。愿赌服输,刚才加了微信,你把翮翥金融的账号发我,我的钱,明天准到账。和颜颜一样,也是三千万。”坐下后,简单直接表态。
“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单颜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下简单的肩。
“我这算什么,养寇自重吗。先说好了,股东归股东,未来业务肯定会有冲突,宁州城投还是会不择手段去竞争包括盘外招,该咋样还咋样,各凭本事。”简单拍着脑袋对陈远翥说。
目前的翮翥金融与宁州城投就是蚂蚁与大象。
简单说养寇自重,一点都不过,已经是给了张骞翮和陈远翥面子。
假如宁州城投要打压翮翥金融,简单一句话放出去,首先,宁州所有银行的倒贷业务,就没有翮翥金融的份了。
其次,高利贷业务,只要宁州城投愿做,可以利息更低,同样没有翮翥金融的立锥之地。
说白了,在宁州,整死翮翥金融,就是简单一句话的事。
“应该的,翮翥金融会借助股东影响力,但不依靠股东赚钱,你也看了,这些公司章程都有规划。未来会遇到很多宁州城投这样的竞争对手,简总说公平竞争不使盘外招,已经是在帮翮翥金融了。”
这是实话,张骞翮和陈远翥现在做高利贷业务,只是因为资本有限,玩票性质居多。
按照《翮翥金融实业公司章程》,翮翥金融的主业,只有投资,各种投资,没有界限。
目前,梅溪投资金额不确定,只算钱御微,单颜,简单,梅溪的妈妈夏秋霁,每人入股翮翥金融三千万,外来投资就是1.2亿,加上目前翮翥金融账面上的九千多万,总的资本盘已经超过2.1亿,虽然还很小,但小额投资已经可以开展了。
投资可不像放高利贷,打的是长线。
需要更加精准的预判。
这年月,不怕有钱去投资,只怕投资了得不到收益保障和投资失败血本无归。
而翮翥金融的公司章程规定了,翮翥金融发生的每一笔业务,首次谈判都需要陈远翥和张骞翮把关,才能成立。
翮翥金融的股东,同股不同权,分红同股同利,公司的经营决策权和表决权与股份关系不大,其中张骞翮和陈远翥做为原创股东,分别各自得到49%的经营决策权和表决权,另外的2%,有其他所有股东所得。
也就是说,在翮翥金融,若想推翻张骞翮和陈远翥共同所做的决定,没有可能。
但是当张骞翮和陈远翥的决议发生分歧时,其他股东手中的2%,就能发挥作用,他们支持谁,谁提的决议就通过。
当然,权利意味着责任,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新入的股东却不知道,陈远翥和张骞翮亲自把关第一次业务谈判,却不是为了霸权不放。
就和翮翥金融公司章程里吸收新股东条款一样,亲自把关业务这一条,也是张骞翮强行加上去的,目的为的是相人。
有点迷信,迷之自信。
张骞翮相信陈远翥相人的眼光,他对陈远翥的判断,无条件的信任。
陈远翥若说业务不能做,就不能做。
这种信任,是盲目的,是无理性的,是违背现代企业发展经济规律的,可在张骞翮眼里,没有了这个前提,就没有翮翥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