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南门遇袭!”那士卒满脸惊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先生!南门情况危急,桥瑁亲率大军猛攻,攻势极为凶猛,南门守军抵挡甚为艰难啊!” 陈宫面色一变,目光如电般射向南门方向,眉头紧锁。南门若破,平原城将陷入绝境。当下不再犹豫,立刻调转马头,“全军回援南门!” “典将军!”陈宫叫住听闻消息即将离去的典韦,“请将军率本部绕城,重施故计,以求袭击桥瑁中军。我自带守军回城 相助!” “好,俺听先生的。” 说罢,典韦握紧双戟,虎目圆睁。 “哼!桥瑁小儿,休想得逞!” 只见典韦舞动铁戟,率先朝着南门奔去,那奔跑之势如虎豹下山,带起一路烟尘。霎时间,两路军马顿时整齐地分作两拨,各自随着陈宫、典韦离去。 …… 桥瑁稳居中军,眼神阴鸷地盯着眼前的城门。他一挥手,身后的鼓手开始疯狂击鼓,那密集而沉闷的鼓点,如同催命符一般,驱使着士兵们向前冲锋。 冲车在数十名士兵的推动下,再次狠狠地撞向城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城门上的木屑像雪花般洒落。负责推冲车的士兵们,肌肉紧绷,他们的双脚在地面上蹬出深深的脚印,口中喊着整齐的号子。 云梯一架接着一架被架上城墙,桥瑁的士兵们如蚂蚁般攀爬。这些士兵们一手持盾,一手攀梯。他们头顶的盾牌不断被城墙上扔下的石块砸中,有的盾牌被砸得凹陷变形,有的士兵因抵挡不住巨大的冲击力而脱手掉落,瞬间被摔得粉身碎骨。但后面的士兵仍在继续奋勇攀爬。 在云梯下,还有一批弓箭手。他们朝着城墙上的守军射击,箭矢密密麻麻地飞向城墙。他们的弓箭未必射得有多么准,但只要是擦着伤着,守军们的战斗力就会下降,这也使得守军们不得不躲避。 城头上的守军们满脸凝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满是担忧。 “真是疯了!”一名老卒奋力挥动长刀,一个从云梯上爬上城墙,刚刚露出头颅的敌军士卒,接着就被杀死,然后坠落在城墙之下。 “先前张将军把这些个狗贼打退,他们便多日不曾来犯。如今两位将军都在城外,公台先生也在西门御敌,他们就像狗见了骨头一样来咬!”老卒愤愤地开口咒骂。 一名年轻的士兵颤抖着声音道:“这城门怕是要撑不住了,冲车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猛,再这样下去……” 他不敢再往下想,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放你娘的狗屁!!”旁边的老兵狠狠将他踹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是刘使君的大恩大德,俺们还在山里当土匪!现在这个时候,你倒是想跑?你他娘要是敢跑,老子先砍了你这小逼崽子!” “老哥,不是俺想跑,俺……可是敌军这攻势……” “别乱了军心!咱们守得住!公台先生很快就会来支援咱们的。” 可老兵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长矛,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另一名守军将一块巨石朝着云梯推下,巨石翻滚着砸向敌人,带倒了一片,但很快又有新的敌人补上。 “希望先生能快点来,再不来,南门就危险了。”一名弓箭手一边搭箭射击,一边喃喃自语,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城门和城内道路之间游移,期盼着那支援军出现的身影。 这时,又一波敌人的箭矢射来,守军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箭雨过后,他们看着城下不断冲击的敌军,咬着牙继续坚守,心中默默祈祷着援军的到来。 桥瑁眼见城门久攻不下,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猛地一扯缰绳,胯下战马长嘶一声。 “废物!都给我上!今日若拿不下此城,尔等便提头来见!”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随着他的命令,大军再次疯狂地涌向城门。冲车旁的士兵们眼睛都红了,他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齐声喊着号子,那冲车带着千钧之势一次又一次地砸向城门,每一下都让城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如同痛苦的呻吟。 云梯周围更是拥挤不堪,士兵们不顾一切地往上攀爬。前面的人被守军击中坠落,后面的人就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那些弓箭手们也加快了射击的频率,箭矢如蝗虫般飞向城头,使得守军们难以完全躲避,不时有守军中箭倒下。 桥瑁身旁的将领们也纷纷督促着士兵进攻,他们知道此刻已没有退路,只有破城才能有生机。 “主公,且慢!如今我军虽看似占优,可实则危机四伏啊。”桥瑁身旁,一人眉头紧锁,急忙上前拉住桥瑁的缰绳。 “哼!现在正是破城良机,汝莫非要阻拦不成!”桥瑁转头怒目而视。 “将军,我们此次出征,兵力本就不比城中守军多。如今久攻南门,虽有小胜之象,但我军伤亡亦惨重。若再持续强攻,时间一长,我军士气必泄,到时恐有全军覆没之险啊!” 此时,桥瑁的副将满脸血污地来到他面前:“将军,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兵力损失太大了,这城恐怕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啊!” 桥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休得胡言!这小小的平原城,我岂能拿他不下?!,继续进攻!”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那股疯狂劲儿却丝毫不减。 “我今日定要踏平此城!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怎能因些许伤亡就退缩!” 说罢,桥瑁再次高举马鞭。 “众将士听令,继续攻城,先破城门者,重重有赏!” …… 城头之上。 一众士卒还在奋力拼杀。先前被老卒训斥的那个年轻士卒,突然鬼使神差一般,回头一看,随即兴奋地大喊:“老哥!老哥!快看!是公台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