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了军营里最大的营帐边。 谢铭珂还舍不得下车,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还没过足瘾呢。 帝江的帐篷被分割成前后两个区间,前面是处理军事的,后面是休息的的地方。 帝江再次拒绝了谢铭珂要抱孩子的提议,自己单手抱着孩子进了后面。 陆九畹四处打量,这皇上住的帐篷,果然是不一般,荒郊野外的还住这么好。 又大又宽敞,还挺奢华。 这些东西要运过来不得费一番功夫啊。 啧啧啧。 昏君。 一转头,就对上帝江的视线…… 她眨了眨眼,脚在地板上跺了跺,“这地板不错,挺结实的。” 帝江俊美的脸上染着一层无奈,“进来。” 后面也十分宽敞,陆九畹一眼就瞧见他的盔甲挂在架子上。 “把孩子放床上。”帝江自己一只手不好放,担心把孩子弄醒了。 陆九畹动作干脆利索,一把接过,随手就放在床上。 扯过被子给他盖着,孩子睡得十分安稳。 帝江:…… 他走到陆九畹的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眼下的青黑。 “好好睡觉,我就在外面。” 陆九畹听到‘睡觉’两个字忙,就打了个哈欠。 最近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过觉,真得很困。 她点了点头,“你只许动口不准动手。” 帝江温情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好。” “那个麻药是有时效的,等会儿麻药药效过了,会疼,你吃这个药,一次两粒。” 她递给他一板止痛药。 帝江接过,心脏划过一道暖流。 有人关心他痛不痛,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他将她揽进怀里,不言不语。 陆九畹靠在他怀里,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贴在他的身上,一副依赖的样子。 连夜,帝江和一群将士在前面商量军事,陆九畹跟孩子在后面睡觉。 …… 北陵军营。 凌晨时分。 伙房的士兵们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来到了伙房。 结果走到伙房的时候,借着旁边的火光,看到了伙房的样貌。 傻眼了! 灶呢? 锅呢? 那么几座柴火呢? “怎么回事?”领头的士兵傻眼地上前,“谁把东西移走了?” 众人同样疑惑,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领头的伙夫长加紧脚步上前,进入后面的粮草库。 难道是接到了撤兵的军令? 把这些东西都拆除了? 不对啊,就算要拆也是他们伙房的士兵来拆。 怎么他们一觉醒来,就被别人拆了呢? 他大步上前,一把掀开最近的一个帐篷。 整个人震惊在原地,身体都有点发僵。 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东西呢,那么多油盐调料呢? 他心中开始打鼓,奇怪极了。 又紧急走到旁边的帐篷前,屏住呼吸一把掀开。 空空如也。 他脸都黑沉下来了。 后面的士兵们见此,也忙去检查其他的帐篷。 可是,每掀开一个,就是一阵失望。 “粟米没有了!” “报!干粮没有了!” “报!肉干也没有了!” “报!连腌菜都没有了!” 伙夫长脸都白了。 见鬼了! 就剩下空空荡荡的帐篷,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那么多东西,夜里的晚饭吃得晚,离现在也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怎么可能已搬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他们住的帐篷离这里是最近的,有动静不可能听不见的啊。 除非这些东西长翅膀飞走了。 虽人人都说有鬼神,但是却没有人见过。 这件荒诞神奇的事情,一定有一个解释。 他慌不择路地赶紧去汇报消息,希望是虚惊一场。 可…… 叶云州一夜未睡,靠在椅子上闭眼养神。 听到消息猛地站了起来,震惊大怒,“你说什么!” 伙夫长心猛地一沉,太子殿下也不知道? 完了,出大事了! 叶云州紧急地大步朝外面走去,他不信,他要亲自看看。 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动那些东西。 就算动,那么多的东西,能搬到哪里去? 然而叶云州来到伙房附近,一个个帐篷亲自检查,越是检查,脸色越难看。 “怎么会这样!来人!” 士兵上前,“殿下。” “把今夜当值的人叫来!” 今夜当值的领头人过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这件事,走路的双腿都在发软。 “粮草呢?”叶云州的声音寒冷如冰,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回,回禀殿下,属下确认,真的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那这么多东西哪去了?”他的声音低沉冷冽,仿佛让人置于深渊。 当值的人跪在地上颤抖个不停,“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属下真的不知……呃!” 温热的血喷洒在地上,当值人瞪着不甘的双眼慢慢倒地。 叶云州紧握在手里的剑在滴血,他双眼圆瞪,怒发冲天,“把人都叫醒,找!本宫不信这些东西都长了翅膀了,还能飞走不成!重点给本宫查看军营外面的痕迹,无论是谁敢背叛北陵,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