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下看,除了楼下正常来往的百姓、湖上的花船,并没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 “哥,你看见谁了?他?”帝洵回头看向帝江的背影。 “不是。” “那是谁?” 帝江坐回桌边,端起自己已经放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没得到回话,帝洵就坐回来,坐在旁边看着他哥。 帝江还是自顾自喝茶,眼里心里都没有他。 一门心思在思考,等会儿怎么问责她。 没经过自己的允许,没有报备就擅自出府,她胆子好大! 帝洵:········· “哥?” “嗯?”帝江终于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你们就先走吧,本王再看会儿风景。” 谢铭珂和帝洵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深深的疑惑。 这是要见谁,这么神神秘秘的。 很明显就是在赶人。 他们可是连他最大的秘密都知道的人,还有什么事、什么人两人不能知道、见不得的? 谢铭珂不敢忤逆帝江的意思,但是帝洵敢啊。 他可是帝江唯一的亲弟弟,这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 谢铭珂朝帝洵使了个眼色,换来帝洵一个小白眼。 每次这种事都是他来做。 “这湖光景色甚是宜人,忙碌数十日,今日终于得闲,定要好好欣赏一番了。”帝洵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悠闲地将扇子一摇,一脸皮赖相。 谢铭珂忍俊不禁,眼珠一转,“臣也对这湖光景色甚是喜欢,妖童媛女,湖光潋滟,此时此刻竟想吟诗一曲。” 帝洵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帝江举在嘴边的杯子半晌不动,听两人说完了才缓缓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想走也来不及了。 “王爷,有人闯上来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报告了这么一句。 “让她上来。” 帝洵:“?” 谢铭珂:“?” 让谁上来? 怎么这语气有股莫名其妙的怪异之感呢? 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砰砰砰’。 门被敲响。 三人齐刷刷朝门边看去。 帝江望着门不做声,这女人竟然还知道敲门,就是不知道在请安? 换作别的人,在门口就要开始自报家门请安了。 再说,她自个儿偷跑出来不怕暴露真实身份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自投罗网? 莫不是想‘此地无银三百两’? 帝洵疑惑地看回帝江,又和谢铭珂对视一眼,做了个嘴型,“谁啊?” 谢铭珂摇摇头。 陆九畹又重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烦人,这男人莫不是忘记了自己昨天给他带去了多大的福利? 既让他解了毒,又让他享受到了人间极乐。 就这么卸磨杀馿? 白桃和白珠两人跟在后面跟鹌鹑似的,又像是穿着单薄的夏衣过冬,瑟瑟发抖。 ‘砰’地一下。 外面白珠和白桃两人心悬在嗓子眼,随着门一打开,干脆飞出来了。 两眼一翻,像是要晕过去,幸而相互扶持了一把‘欻’地跪在门口,头扣在地上。 日常行礼不需要跪地,但是今天两人不敢不跪。 “奴婢参见晋王。”两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屋内的景象就跪下了。 帝洵和谢铭珂睁大眼睛,世间还有这般大胆的人,竟然敢自作主张地推开帝江的门? 待看清陆九畹的模样。 帝洵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他哥那个身份特殊的王妃。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敢在哥哥面前这么放肆了? 想翻天不成?还是活腻歪了? 生怕别人找不到拿捏她的借口,送上门来? 谢铭珂眼神微妙,竟然是她? 听说那天回去的马车上,咳~ “臣拜见王妃娘娘。” 全场最冷静的两个人非帝江和陆九畹莫属。 帝江坐着,眼皮轻掀,静静看着踏步进来的女人。 心脏竟微微跳得快了些。 视线不经意瞥过她的胸前。 那里,好像傲然了不少? 曾经不经意听见两个地痞谈论,女人的酥雪会越揉越大。 难道是自己? 他呼吸一滞,慢慢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手上。 手心似乎有些烫,他握紧捏了捏。 陆九畹连个眼神都不给旁边人一个,径直走到帝江面前,坐下。 帝江又抬起眼皮,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 他就是想看看她明目张胆地出府,到底是想干什么。 现在竟然敢冲到自己面前来,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不打算隐藏了? 自己要不要放她一条生路? 半晌过后,陆九畹眼神一收,自顾从托盘里取了一个倒扣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凑到嘴边轻抿了一口,然后一口饮尽。 “带钱了吗?”她轻抿了一下唇上的茶渍,一脸漫不经心地问。 帝江的视线从她的唇上移到她的眼睛,对上她·······纯洁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