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吴云东若有所思地扭头瞥了眼祁连山。 祁连山耸了耸肩:“算了,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 “我没看出来啊!”吴云东一脸的迷惑。 祁连山这下忍不住了,撇嘴鄙视道:“装!跟我还装小白兔,你就真以为你单纯了?” “卧槽。”吴云东脸一黑,爆了句粗。 不过看着在身边颤巍巍跑进屋里的王崇山,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北面房屋的外墙上。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家的房子,在农村算是最破得了。直到今天看见了眼前这座建筑,他才知道自己的房子,原来并不是最破败的,这座房子爱是。 外墙没有任何的装饰,甚至连层白灰都没涂抹,坑坑洼洼的土坯墙面,时不时地就有一个大黑窟窿。 东边靠着院墙的地方,还支着一根破旧的檩条,看那墙面下面露出来的沟壑,吴云东感觉如果把这根檩条抽走,房子估计马上就会塌了。 不是一根,西边靠院墙的地方,也支着一根檩条,看这样子,估计四个墙角都有檩条支撑着。 房门还是纯木头做的,和自家的木门差不多,都是两扇厚重的门板,上面连个小窗口都没有。 窗户也是纯木头的,还是那种小方格的木头,上面没有玻璃,从外面看,里面似乎糊着报纸。 还有墙面上那些,似乎要吃人的的黑窟窿,仿佛…… “卧槽!”吴云东忽然爆了句粗。 因为,他在窗沿下的那个黑窟窿里,一条小青蛇正从里面缓缓爬出…… 尼玛,自己是多少年没见过蛇了?好像自从不拔草就再没见过了吧? “咣当!”他正看着小青蛇思绪万千,突然看见两扇木门忽然被人拉开了,然后王晓辉就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 这小伙子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不但面目狰狞,一双眼睛还血红血红的,重要的是,这小子手里还拎着一把斧子。 王晓辉都没看一眼吴云东,对祁连山更是视而不见,就那么拎着斧子冲出了小院儿,那速度,就跟一阵风似的。 吴云东扭头看向祁连山,却在祁连山脸上看见了满是促狭的坏笑,不由翻了个白眼。 “阿东……”随着一声惊呼,王梦出现在了门口,手扶着门框喊道:“快跟着小辉,他去找我哥了。” 吴云东再次瞧了眼祁连山,发现这小子面无表情,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扭头问道:“到底咋了?” “我爷爷把我哥和我娘的事儿说了,小辉就急眼了,说要砍死他们……哎呀,你别问了,快去拦住他,我担心他做傻事。” 王梦急的脸色苍白,眼圈里的红丝,却让吴云东心疼了,只好赶紧点头:“你别担心,他不会那么傻的。” “他会。”一个身体瘦弱的老女人出现在了王梦身边,焦急地说道:“他一个月前刚拿刀子捅了人,如果不是送去医院,那个人就死了。” 女人刚说完,王梦就再次焦急地喊道:“阿东,我求你了,快点去阻止他啊!” 好像是太着急了,她还想自己出来,可刚出门口,双腿就突然一软,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别管我呀。”王梦看着奔向她的吴云东,眼泪突然出来了:“阿东,我求你了,别让我弟弟做傻事,我叔就他一个儿子啊!” 吴云东却没管那些,依旧过去把她抱了起来:“放心,大白天的村里人这么多,那小子不会……” “别用你的思维来考虑年轻人,你那个小舅子真会杀人的。”祁连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可看他慵懒的样子,哪里像是着急的样子。 吴云东心里却咯噔了一声,扭头看向院外的时候,脸色也瞬间正经起来。 祁连山的话提醒了他,让他想起这个时候,可不是几十年后的摄像头遍地,谁都不敢轻易打架的年代。 这个时候,人们还没有几十年后的法律意识,很多人还靠着好勇斗狠争地盘收保护费。 别看刚才王晓辉在王梦面前哥哥个小绵羊似的,可这小子胳膊上纹着一个忍字,脸上还有刀疤,就让他知道王晓辉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半大小子。 这也是祁连山欲言又止的原因。 可他还是不相信,还没十六的王晓辉,真有勇气拿着斧子砍人。 可不信归不信,王梦的面子得给,所以就算心里不信,他还是立即点头安慰:“别慌,我去看看。” 说完,他把王梦交给了那个女人:“婶儿,你帮我看着大梦,我去把你儿子带回来。” “你……小心点。”王梦的婶子脸色焦急,却还是本能地扶住了王梦,又对吴云东叮嘱道:“那死小子翻脸的时候六亲不认,你别伤到自己。” 这话差点没把吴云东说笑了,心说就你儿子那两下子,也能伤到我?你大概还不知道哥前世就是靠着打架为生的吧? 可这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所以只好干笑着点点头,转身加快脚步追了出去。 他刚走出院门,王崇山就从后面追了出来:“小伙子,我给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