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这个?”吴云东想了一会儿脑子里好像猜到了什么,索性直接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两万块钱?” “呃?”徐长青满脸惊愕,呆呆地看着吴云东,那情形一看就是被吴云东猜中了心事。 吴云东顿时恍然,又问:“是你那个老丈人?” “你怎么猜到的?”徐长青已经不那么惊讶了,可表情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你别管我是怎么猜到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徐长青苦涩地点点头,随后解释道:“那天我们把钱拿回去以后,秀娟父亲就追去了她租住的房子。起初秀娟根本不想见他,可他在门外又哭又喊,秀娟担心被邻居笑话,就让他进去了。” 看了眼吴云东,他却发现对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并没有询问,只好自己继续解释;“可他进屋以后,罗立山就像疯了一样,又是给秀娟娘俩磕头,又是哭着哀求,反正就是说没有那笔钱,他就会被人砍死。与其那样死,倒还不如直接死在秀娟娘俩跟前呢,结果……” “你在不在场?” “什么?” “罗立山却要钱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回宿舍了啊……” “你为什么要回宿舍?” “我……” “我给你钱的时候,是怎么和你说的?是不是让你马上和你女朋友去医院?” “是!可是……” “可是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人命更重要?” “我……”徐长青诺诺几声,随后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吴云东说道:“你说得对,是我错了,我只想着把钱给了秀娟,她就不会因为见到我而愧疚,可我却忽略了人性的丑恶……” “你可拉倒吧。”吴云东直接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别说这么高大上的话,归根结底,是你太自以为是,太不把女人当回事儿了。” “怎么可能?”徐长青不听怀疑了,怒视着吴云东喝道:“在我心里,秀娟比我的命都重要!” “那你为什么不陪她回家?不陪她一起把她母亲送去医院,然后你亲手把住院费交上?” “我以为……” “你以为你不在医院,罗秀娟就不会因为见到你而心生愧疚,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钱交给医院?” “难道不是?” “如果是,那她为什么没有当天就把母亲送去医院?那就是她在矛盾,在挣扎?在想着是不是因为她,而让你把自己给卖了?” “啊?”徐长青呆住了,傻乎乎地看着吴云东,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吴云东也没有劝慰,更没有趁机说教,而是抬手拍了拍徐长青肩膀:“老徐,如果你想继续和我借钱,我还可以给你两万,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干。如果你想把钱从罗立山手里拿回来,我可以帮你……” “我选后者……”呆滞的徐长青身子一震,一把抓住了吴云东。 “真这么想?” “真的,我已经想清楚了,你说得对,我就是他大男子主义了,所以才会让秀娟那么矛盾。你知道吗?他刚才见到我的时候,哭的就跟泪人似的,一直说对不起……” 说到这儿,他的眼圈也红了,紧紧拉着吴云东胳膊说道:“我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说对不起,更不想让我的女人,以后被她那个卑劣的父亲继续敲诈。所以,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吧。” 这样的话,让吴云东很欣慰,可还是又问了一句:“确定了?” “确定了。”徐长青郑重点头,表情就像对着党旗宣誓一样严肃郑重。 “好!”吴云东也点了点头,心里很欣慰。 毕竟徐长青是他在付丹招收的第一个员工,而且前些天他还帮着徐长青认了罗家伟当导师,以后也算是自己旗下一名正式员工了。 如果这名员工没有责任心,遇到事情第一反应是退缩逃避,那他肯定和这名员工划清界限。 一个对自己女人都没有忠诚度、没有豁出性命维护的决心,那对待企业什么样?还用说嘛? 他带着徐长青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拿出大哥大给祁连山打电话:“老祁,怎么样了?” “老板,你让我盯得那小子是个烂赌鬼,此时正在玩炸金花呢。” “把位置给我。” “好的,就在玉林路七十九号。”祁连山很痛快地给了地址,不过接着却又说道:“老板,这里是青帮的地盘,你确定要来?” “我为什么不能去?”吴云东哈哈一笑:“我脚下踩的,还是特码祖国的土地呢,怕他个球!” 他满嘴脏话,把徐长青看的直眨巴眼,心说这家伙是在给谁打电话?怎么口气这么粗鲁? 还有,他打电话的那个人,说的玉林路七十九号,不是罗立山经常去的赌场吗?难道…… 他扭头看了眼吴云东,心里就被感动到了。 自己和人家吴云东并没有什么关系,可人家就是因为自己是他教导员,他就拿钱出来帮着秀娟解决问题,现在还让手下员工去盯着罗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