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的军需处仓库很大。 他一眼扫不到边,却在阴暗的角落,发现了通往城南的专道。 一切摸清楚,王举悄然的取出了火折子,握在了手中。 “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王举主动开口。 看守曾牛闻言,不由问道:“大人,如何?今日可开眼界了?” “不错!你很懂事!” 王举搪塞一声,然后又道:“我该回去向胡将军复命了。” 曾牛连连应声:“是是是,不该耽误大人的行程!” “前面带路吧!” 王举摆手,然后让曾牛走在前面。 曾牛点头,抓起墙上的火把在王举身前开路。 而王举经过刚才的廊道拐角之时,手中的火折子悄然打开。 微弱的火光,被前面的火把掩盖。 他甩手一扔,那火折子正好是落在了那数不胜数的箭支堆之中。 “大人,您担心点脚下!” 看守曾牛还贴心转头,提醒王举。 奈何却没有看到王举扔进去的火折子。 两人一直穿过廊道,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很快就回到了死牢的入口处。 “大人,就送到您这了,回去之后,记得在胡将军面前说几句我们这些兄弟的好话。” 看守曾牛还想着这件事情。 王举自然是演戏演到底,“自然!曾牛是吧!我记住你了。” “是是是!” 王举轻笑,转头朝着不远处的沐小小等人看去。 她们也才出来没多久,尚未走远。 “走了!” “大人慢走!” 王举快步而行,他算是知道这死牢为何看守如此森严了。 死牢即军需处。 隐于其中,就算是有敌军攻破了瓮城,也找不到他们的军用物资。 而他扔在军需处仓库的火折子火星虽然微弱,但王举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现在他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虽说不保证自己留下的火折子能不能燃起一场大火,但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离开瓮城。 否则一旦火势烧起来,箭支隔壁的火油就会将火势推到前所未有的高点。 跟着仓库深处的黑火药就会爆炸,将整个瓮城都给掀飞。 死牢入口。 看守曾牛目送王举离开。 他身边的几个同僚不由凑上前来:“老曾,你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来了,怎么样?那位大人有表态么?” 曾牛一昂首:“废话,谁不知道胡阿蛮将军是出了名的对自己部下好,虽说他非我齐人,但若是能在他手上当差,那小日子才滋润呢!” “嘁!你就美的吧!城中很多兄弟都排斥胡将军,连张将军都不喜欢他,这事要是被张将军知道,你是要吃军棍的!” “你不说,我不说,张将军怎么可能知道?” “也是,哦对了,你可有询问那位大人叫什么,在胡将军帐下担什么职位?” “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几人相谈,曾牛面露懊悔之色。 想要追上王举,却发现早已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曾牛叹息一声,无奈摇头:“罢了罢了,以后总有机会知道的!” 同僚摆手:“那可不一定,刚才我听到消息,武军今夜可能会攻城,数十万大军大战,会死很多人的,胡将军也带兵去了南城门。” 曾牛默默点头,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 曾牛猛的一顿,失声道:“你刚才说什么?胡将军带兵出城了。” “对呀!” “糟糕!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一惊一乍的。” 曾牛失声:“胡将军既已带兵出城,又何来提审武国细作一说,这其中定有问题!” 同僚接话:“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而且我看与那位大人同行之人有些面熟,好像前两天被城防军抓住的那个女细作!” 两人相对而视,整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沉默了好几息。 曾牛却又重重的舒了口气:“我知道了,定是胡将军公务在身,所以才让刚才那位大人持将军令牌,替他提审犯人,我猜的果然没错,那位大人定是胡将军的亲信!” 同僚一想,跟着长长舒气:“老曾,你吓死我了,还是你聪明,差点就闹乌龙了!” “可不是!刚才那位大人也夸我聪明!” …… 瓮城大小街巷颇多。 在一条无人的昏暗巷子之中,王举带着几名部下,以及沐小小、阿东隐于此处。 “王将军,我刚才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刚才走的着急,沐小小也一直没有时间询问王举发生了什么。 王举面色沉重,“时间很紧,我长话短说,如果可能,瓮城可能要炸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出城!” 其中缘由,王举没有过多解释。 沐小小见王举表现的如此焦急,也不好再多问了。 “可眼下齐军调动,四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我们根本没办法离开呀!” 沐小小长叹,刚才在死牢门口已经听说了齐军备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