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渊是周天汉的谋士。 他之所言,周天汉无不听取。 “二公子,你剑术无双,在军中鲜有敌手,放眼西北,也是数一数二,那三皇子到底带了多少人马入洛山?” 覃渊看向周仲邑。 徐元有多少人,则决定他要派兵多少渡河而去。 “不过十余人!” “什么?才十余人?”云骁愕目。 “十余人便杀的你们近百人屁滚尿流?” 周天汉大怒,一巴掌就甩在了周仲邑的脸上。 打得他头晕目眩,险些昏死过去。 周族刚起兵不久,这种事情他若是传出去,恐军心溃散呐! “云叔,父亲大人,对方虽仅有十余人,但各个实力恐怖,就连剑客赢诩,都不过是三皇子的一个护卫呀!” 听到赢诩之名。 周天汉脸上的怒意稍微缓和了些。 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心中自是清楚。 对方有赢诩,那就输的不冤了。 云骁心生疑虑,不禁发问:“传闻三皇子哲善拢人心,剑客赢诩归他门下在情理之中,但三皇子与我们有约在先,怎会突然反戈?” 周天汉再三质问:“你可看清楚了那人是三皇子徐哲?” 周仲邑连连点头:“看清楚了,孩儿愿以这双招子作保!” “哼!这三皇子恐怕一开始就想坑杀周族,怕是想将周军当成了他夺位的功勋呐! 周天汉沉沉叹息,对徐哲恨意陡增。 云骁附言:“周公,此事不得不防呐!” 周天汉颔首,又看向覃渊:“先生,周族起兵之事要失先机了,还请先生再赐良策!” 他周族与洛北各族筹谋多年,只为今朝。 覃渊轻撵佛珠:“二公子,你所说之事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不到一个半时辰!” “来得及!” 覃渊目光一转,正色道:“周公、云兄,一切按照在下先前所言,即刻整兵,渡河夺矿,若那三皇子未离洛山,定在矿场休整,届时可取他首级,立下首功,至于那六皇子元,日后再说!” 周天汉抱拳:“那军中就有劳先生了。” 云骁同样拱手:“先生静候我等大捷而归!” 周仲邑见两人要亲自带兵渡河,心中大喜,也顾不上休息:“父亲,云叔,孩儿随你们同去。” 很快。 两千精锐集结完毕。 周天汉和云骁亲自带兵,赶往洛水河北岸渡口。 洛水河南岸。 徐元三人刚到。 未做休整,直接行至停在渡口的一片轻舟前。 见渡口停着一叶孤舟。 一侧,还有凉亭一座。 里面坐着一名年迈老兵。 鬓发银白,已入耄耋。 徐元摇头。 难怪周仲邑能带百人夜渡洛水河无人闻。 行至渡口。 老兵例行盘问。 徐元以经商为由,成功渡河。 洛水河宽千余丈。 孤舟渡河吃力。 等众人抵达河对岸时,天色已经渐暗。 徐元落脚。 目光朝着河岸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发怵。 万里焦土,三两棵枯树孤立。 树上悬着一具发黑的骨架。 路旁。 随处可见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饥民。 天空上。 秃鹫盘旋。 似乎在等这些骨瘦如柴的饥民死去。 好分食他们那仅存的皮囊。 洛北饿殍遍野,难怪周族会反。 赢诩少有主动开口:“去年开春来此,洛北还不是这般景象,短短一年,这洛北成了人间炼狱!” 徐元不语。 赵艳娘长长叹了口气,语态沉重:“殿下,天色晚了,我们得找地方落脚了,不然夜幕降临,饥民会将我们当成食物的。” “刚才在渡口,周边先锋乘船渡河,如若猜得不错,对方应是为夺矿而去,我们时间不多了。” 想来,那周仲邑已经将消息带回洛北。 不然周族不会着急派遣先锋渡河而去。 眼下战事将起,虽然已经让杜飞回洛京送信。 但若是出了意外。 援兵未至。 周族抢了先机,一切就会陷入被动。 而且自己辛苦谋来的焰硝矿场,也将成为周族的囊中物呀! 得想办法将周族派出去的先锋撤回来才行。 “艳娘,赵氏与罗家可相熟?” 在洛山生擒的那名小卒说过,洛北强族十之有七已经站在了周族这边。 剩下三族摇摆不定。 或求自保! 这罗家,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罗家所在,距离周族的粮仓武库不远。 赵艳娘闻言,连忙点头:“罗家也算是洛北大族,与赵氏常有商业往来,我父亲……与罗家家主罗信是多年好友!” 提及父亲,赵艳娘有些伤神。 但很快便散去了。 徐元冷声:“今夜本皇子要开仓放粮,阴了他周族的老窝。” 周族设伏兵阴他。 自己岂能不还以颜色? 只是周族在洛北屯兵十万,想要开仓放粮,凭借徐元三人,捅破天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