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 “翠翠姐,你这是干什么?”桔子急忙扶她。 田大树也从床上下来,一只手扶她起来。 翠翠没起,“桔子,大哥,今天要不是你们,我……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田大树扶起她。 田妈妈实在看不懂,“这到底咋回事儿?” 桔子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唉,这孩子命苦。”张大妈接话,”不过,都过去了。翠翠说,不来这一趟,她心里过意不去。我就陪着她来了。” “妈。”桔子介绍,“这是张大妈,翠翠的姑,我租的铺子就是她的。” “哦……”田妈妈听懂了,拉着张大妈坐,田大婶打听翠翠和他前夫的事,跟着抓心挠肝地叹气。 大妈们一聊就聊到了一起。 桔子搬了个凳子,让翠翠坐。 翠翠坐下,瞧了眼田大树的伤,问他,“伤得重吗?” 田大树说:“不重。” “还疼吗?” “不疼。” “那个……伤口别沾水,容易发炎。” “嗯,知道。” …… 桔子没打扰她们,站到方勇身边啃苹果。 方勇站起来,把凳子让给她坐,“晚上想吃什么?” 晌午的饺子没吃,凉了,桔子说:“吃饺子。” 这话,让田妈妈听见了,“还剩着呢,一会儿,给你煮。” 外头天快黑了,张大妈站起来,“家里还有孩子,我们就先走了。” 翠翠一听,赶紧站起来。 太晚回去不安全,田大树说:“路上小心。” 翠翠和田大妈往外走。 桔子一家包括田婶子,都把他们送到大门外。 俩人走远,田婶子叹口气,又笑了,“我看翠翠这闺女不错,就是离过婚。大树,你有意没有?要是有意,婶子帮你打听打听。”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田大树都二十六了,同龄姑娘都有婆家了,就算小个两三岁的,也都嫁人了。再小的,人家嫌他老,不愿意。 老这么拖着,年岁越来越大,媳妇儿更难找,翠翠虽说离过婚,但没孩子没拖累,嫁过来,就能凑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田大树脸红了一下,“婶子,人家也没那意思,算了。” 桔子也觉得这事可行,“哥,人家要是有意呢。” “过段日子再说吧。“田大树说。 “行,那就过段日子再说。”田婶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到底是田大树自己的事,桔子没法插手太多,挽着田妈妈的胳膊回家,“妈,还剩多少饺子?” “够你吃。” 饺子本来就包多了,中午田大树受了伤,都没胃口,没吃多少,剩的,够四个人吃了。 吃完饭,桔子和方勇回了家。 旗袍设计图还没画完,桔子洗漱过,在灯下画。 方勇放下盘苹果,捏起一块,喂给她。 桔子张口吃了,头也没抬。 入秋后,风一天比一天凉,裁缝铺接了不少厚外套,还好有翠翠帮忙。 桔子早上到裁缝铺,翠翠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晌午就回去吃个饭,就来干活了。 除了蹬缝纫机,桔子教了她量尺寸,熨烫,翠翠包揽了裁缝铺大部分工作。 桔子抽出工夫,给方勇做西装。 其实,西装倒不怎么着急,主要是那件旗袍。 旗袍要求太细致,设计,制版,裁剪,缝纫,甚至盘扣,都是桔子亲手做的。 半个多月以后,桔子把最后一颗盘扣,用绣花的细针细线,手工缝制在旗袍上,完工。 香云纱垂顺性极好,桔子在缝纫时又特别注意,没有一点褶皱,不需要熨烫。 “桔子,外套做好了,你瞧瞧行不行?”翠翠提着一件大红色外套,秋冬款,面料厚实。 桔子看了下领子,前襟,外兜,这些最难做的地方,都挺好, “不错,熨一下挂起来吧。” “老板,旗袍做好了吗?”白丽来了,挽着白妈妈的手臂。 “刚做好。”这段日子,肚子又大了一些,行动不如以前伶俐了,桔子扶了下后腰,站起来,把旗袍交给白妈妈, “阿姨,您去里面小屋里试试,不合适的地方,再改。” 白妈妈接了旗袍,去了小屋。 另外,香纱面料太贵,桔子剪裁的时候,尽量排版严密一些,剩下一块一尺见方的料子,正好,做丝巾。 她把丝巾拿出来,折叠几下,绕在白丽脖子上,“剩了块面料,做丝巾正好,你看看,喜不喜欢。” 白丽今天穿的是件咖啡色风衣。里面圆领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和土黄色围巾很配。 桔子手一翻一折,系了个十字结,白丽的气质瞬间优雅起来。 衣服在意料之中,赠品才让人惊喜。 白丽左照照,右照照,摸了摸丝巾,爱不释手,“老板,你手太巧了。” 白妈妈出来了,她本来就高挑纤瘦,旗袍略微宽松,走动间裙摆如流水,更衬得气质高雅松弛。 领子却增一分长,减一分短,完美贴合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