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推测着,试探问道:“阁下可是人皇高阳氏?” 颛顼无法见礼,正紧张地思索着该怎样和她搭话,见她询问,心里一喜:她认识我?忙道:“正是在下,娘娘勿担心,那匪徒已被我打进了陆幺坝星辰坟场,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 女妭心里一咯噔,问:“你把谁打进了坟场?” 颛顼:“那个红袍白脸的劫匪!” 猜测得到证实,女妭肝胆俱裂,“腾”地就火大了:“他是我的夫君封渊!你胡诌什么劫匪?!你问清他是谁了吗你就开打?你是不是太闲了?!” 还邀功一样的语气,这混蛋怕不是脑子有病! 颛顼目瞪口呆…… 那红袍家伙真是她夫君?她真的成婚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凉,透魂的凉,凉透了…… 随即他就感觉大难临头了,因为扫晴娘娘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那神态和刚才的优雅娇媚大相径庭! 一只漂亮的深青色绣花鞋带着雷霆万钧的刺目白光,就向他跺了过来,他想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就粉身碎骨,各种碎块砸穿了星河,向大荒坠去。 赤帝、黄帝都惊呆了,都没来得及反应。她怎么没说两句话就动手了呢!不是,就动脚了呢! 白帝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娘娘息怒!顼儿……” 然后白光一闪,女妭就离开了。 白帝转头就向下方追去,也得给他收个尸啊。 赤帝先清醒来,摊了摊手,顿了顿,没说出什么话,又摊了摊手,望向黄帝:大荒交与你姬姓手中,你看你们,就选出了这样的人皇? 再次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待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扫晴娘娘去星辰坟场救夫了,别人就更掺和不上了,星辰坟场可不是啥生灵都能靠近的。 然后扭头就回了南天庭,继续做他高高挂在墙上的赤帝去了。 黄帝苦笑……再苦笑……“啪”拍了一下大腿,好响。 禺强领着众天兵此时刚到,远远的就看到自家君上被扫晴娘娘一脚跺碎了! 黄帝挥了挥手,让众天兵别过来了,回北天庭驻守。 他自己则赶忙腾云向大荒追了过去。 可是,追了一半他又回来了! 因为半路上他匆匆替颛顼卜了一卦,发现这傻小子竟没有性命之忧!这都粉身碎骨了也没死?!什么命格这是? 于是他掐了个诀,一条小黄龙突然蹦蹦哒哒出现在他面前。 黄帝往下一指:“庚辰,你去把白帝追回来。传本帝令:他不得再管顼儿的事。” 小黄龙“嗷”地一声转头就跑了,好像不是去办差,而是放假了要去疯一圈一样。 黄帝又拍了一下大腿:稳重!就不能稳重一些?!净是些整天急急慌慌的! 没办法,他姬姓氏族最近几百年发展太快,还是缺乏沉淀。 既然顼小子不会陨落,那么他的问题就他自己解决去吧,历劫么,就是在苦难中悟道,不死去活来的折磨个千百回也不叫历劫了。 黄帝作为中央天帝,已远离大荒,不能过多参与人族因果了。他轻叹了一声,忐忑不安的就回中央天庭了。 星辰坟场凶险无比,放眼六界,此时无人能帮得了扫清娘娘。 但愿她神通广大能救出她的夫君,他等着捉着顼小子去赔礼道歉。 如果扫清娘娘的夫君有个三长两短,没救回来——至今还没有掉入星辰坟场者生还的记载,这可咋办?没办法,怎么想都没办法……到时候再说吧。 今晚,大荒东南部荒凉的大平原上,有很多生灵目睹了一群火红色的流星坠落在了平原北边的大分水岭里,发出了雷鸣般的声响,大地震动了一刻钟才停止。 大家都缩在自己家里瑟瑟发抖,都猜测这事怕是和神族有关,可能又降下了什么惩罚,谁都没敢去看热闹。 女妭眨眼间就到了陆幺坝坟场边缘,这个距离非常危险,但她顾不得了。 陆幺坝非常大,超过六百多亿个大荒,广阔无际,她怕进入坟场后无法第一时间找到封渊,就沿着坟场表面飞速地移动,感应封渊的方位。 其他生灵都对坟场一无所知。也只有女妭知道,星辰坟场其实是一个球形漩涡。 虽然她不能直接看到陆幺坝的面貌,但她能根据陆幺坝周围星辰的分布推测它的大小和形状。 她在每一个坟场周围都有留下警示,告诫来此游玩的生灵绕道。 星河之主的警示没有人会不重视,大家感应到警示都会远离。 女妭从小就在星河玩耍,陆幺坝周围她也经常来,围着它不知转过多少圈,经常目睹衰老的星辰被它吸进去。 可她对坟场里面的一切仍是未知,她能感应到内部未知力量的狂暴可怕,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去。 女妭小心地转来转去,细心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仔细感应着,想找到离封渊最近的地方,然后飞进去救他。 可是,她发现,她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感应到封渊! 她疑惑了,难道封渊已经粉身碎骨分散到整个坟场空间了吗! 女妭敏锐地察觉到现在里面的灵气和平时不同了,它旋转的速度加快了,并且在凝聚,体积在缩小。又好似移动了位置,虽然移动速度不快,但它确实正在往星河深处飞行! 女妭急忙跟着它往前飞去。 既然能感应到封渊,那他一定还在,只要他没有消失,哪怕已经粉身碎骨了,只要三魂还在,她也能助他凝聚恢复! 女妭最后也确定不了封渊的准确位置,只好任意选了个方向,一跃而起,向坟场内冲去,奇怪的是,她一下子被弹了出来,飘了好远才定住身形。 她愣在了那里,怎么回事? 星辰坟场吸取万物的特性竟消失了? 她就不信了,再次聚集了更大的力量冲向了坟场。 同时,坟场突然爆发了强大的高温喷流,就像是被她的冲撞挤出来的一样,一道耀眼的蓝光喷了出来,带着极高的温度,把女妭冲出了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