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呼呼倒睡,盲眼老头为其盖好被子,含雪内心审视一番,两人退至客厅,天已蒙蒙黑。 吴科学家还坐在那里,手指拨弄着桌上的那株植物的叶子说:“人和植物一样,离开了土壤和熟悉的环境就会凋零。” 听到这阴气怪阳的话,含雪站住了脚,回道:“不试着换一换,又如何知道。” 吴科学家像是就等她接话,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笑容:“刘工和他的母亲怎么办,替他们想过吗?” 含雪顿顿,说:“自然和我们一起走。” “不。”盲眼老头说的声音很小,但这‘不’字此时却有点晴天霹雳,顿了顿又说:“我们会留下来。” 含雪:… 盲眼老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老了,走不动了。” 也合情合理,可是… 吴科学家似是冰块的脸上,嘴角向上扬了扬。 盲眼老头拉着含雪的手走了出去。 在出门时,吴科学家喊道:“就算你能杀了红豆和黑豆,那么多的狼人你也能杀光吗?” 诛心。 吴科学家站了起来,咧开嘴笑了…突然,含雪出现在了门口,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杀人眼神。 他的笑脸消失了。 她如风一样走来,手中握着匕首。 “你,你要干什么?” 她把他的头摁到了桌子上:“跟你再借一样东西。” “什么?” “枪,很多枪。” “没有!” 胳膊咯咯响,“没有。” 她把他的手掌按到了桌上,匕刃压破了他的小指。 “有,有。”他疼的大叫。 她松开了他,指了指那间房屋,说:“照顾好刘工的母亲,不然…” 她冰冷的脸笑了笑:“哼。” … 追随余二时的人还算不少,知道要对付红豆和黑豆后,也不加多问,就出来了五六位男子帮着从楼上的贮藏室里,把几桶装满汽油的铁桶搬到了一楼的大厅中。 然后那几位男子又到楼上取来了氧气装备,当然最重要的是从别人那里单要来了两具,是给含雪和陈远准备的。 氧气装备很简单,一个氧气罐,一个呼吸面罩,连接用的细管。这是他们能够在这里存活的最主要原因,躲过了黑豆的黑雾,免遭窒息和尖刀长臂猿的掠杀。吴科学家就是以此确立了他的地位,想来多少也是有恩于他们,就是在高处站的时间久了,某些人总是很难再想走下来。 把其他东西,刀、火把等等,准备妥当。 含雪和盲眼老头也走了下来。 在这期间,陈远特地嘱托他人,为其寻来了一捆绳索,正斜挎在胸前。 含雪看了一眼这看似多余的举动,没有问其原因,静等自行浮出。 当含雪告知小王,让他带人到吴科学家那里去取枪,小王先是错愕,接着就转为了怒意,质问:“你对吴伯伯做了什么?” 含雪的脸还是冰冷的,甚至能够让不熟悉她的人气寒而凛,眼神却动了动,像是被小王的愚昧善忠感动到了,说:“他很好。” 其他人得知吴科学家原来私底下还制作了更多的枪时,开始也是错愕,然后就骂娘了。 余二时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右手背在后面在搓手指。 话不多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几个男人抬起了最苦力的活汽油桶,跟着陈远大摇大摆的背影出发了。 余二时拿枪呈现出来的姿势风采和其他人大不一样,一米八几的大个把猎枪竖提着,稳健不失飘逸的阔步… 仅差一件风衣和一根牙签就是小余哥了,其中一男子心想,一不留神手中的汽油桶差点脱手,和他合作的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后面传来一阵快跑的脚步声,还有叮铃当啷的声音,是小王,他手里提着一个小罐,不知装着什么。 含雪转头一直望着他,小王像是没有看见,走了过去,给其中一个抬油桶的人换了把手。 盲眼老头拍了拍含雪的胳膊:“来的人是谁,小王?” “嗯。” 来到广场,进入下水道中,其他人自让开,陈远也不例外,向边上挪了两步,双手环抱在胸前,等到盲眼老头和含雪走上前来,才跟了上去,小王把桶原交给那人退到了最后面。 两注火把来开路,老头眼皮动了动,挥手让举火把的人退远点,他已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过了一个交叉口。 陈远问:“汽油桶放这吗?” 含雪:“不。” 又过了几个交叉口,陈远又问:“放这?” 含雪:“到了地方我自会安排。” 陈远:… 尽头道口微显白光。 陈远雀跃:“一看见这白光,我就知道到地方了” 他忽跑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灵雪儿,又看了一眼盲眼老头,然后狡黠地笑了笑,说:“不能乱了礼数,老人家先请。” 说完,他闪到了一边,心想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前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心头一片黑,让这老头先进去探个底,也不枉我白磕的那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