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目光若有似无。
宋声声也分不清楚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有些怔怔地,表情看起来也有点愣。
傅城察觉到她的不对,捏住她的手:“怎么了?”
宋声声茫茫然然的缓过神,她说:“没什么,我看错啦。”
可能是错觉吧。
谁会偷看她呢。
回到家属大院,宋声声就从抽屉里翻出软尺,她把傅城拉到卧室里,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着她粉扑扑的小脸,散落的碎发修饰着她精致的脸庞。
唇瓣好像涂了一层浆果。
红红的,泛着香甜。
她没注意到傅城定定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细瘦柔软的手指在摆弄着他。
偶尔有些小埋怨似的牢骚,在傅城听来就像是在撒娇。
“哎呀,你站好,我还要量量你的腰围。”
宋声声见他不配合,眉头都很不高兴的耷拉了起来,抱怨的时候无意识嘟了下嘴,又咬了咬唇瓣。
“你不要乱动呀,你乱动我怎么量。”
傅城的个子比她高不少,她要量他的腰围、胸围、肩宽,还有点辛苦。
得踮起脚才够得到。
傅城还不怎么配合她,她这个懒骨头当然会有点不高兴了。
傅城默默听她发着牢骚,脑子却不受控制想到刚刚在医院里听的对话。
如果不是他刚好来了宁城。
如果不是他及时打报告和她结了婚。
那她现在都有可能是他兄长的妻子,变成他的嫂子。
傅城知道自己脾气臭,有点傲气的性子不太讨人喜欢。
他又不喜欢哄人,在追求女同志、讨女同志欢心这方面根本比不过他哥。
他哥哥从小,起码明面上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又体贴说话也温和。
不像他那时候又拽又傲。
傅城忍不住觉得,如果宋声声和他哥的、封建的、迂腐的、不应该存在的包办婚姻存在。
她会不会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对他哥哥动了心。
傅城光是这么想想,心里就难受的像是有蚂蚁在啃,痛得他头皮发麻。
沉默间,男人忽然抬手,慢慢抽走她手里的软尺,随意的放在一旁。
宋声声抬起脸,愣愣看着他:“你干什么呀?你不要我给你做衬衣吗?那我不做了。”
她可不是!上赶着!伺候人的脾气。
她喜欢偷懒,还动不动就生气。
傅城不让她量尺寸,她还能省点事情。
傅城抓着她的双手,强迫她搂抱着自己的腰身,“你就这么量吧。”
傅城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两人的身躯几乎紧紧贴合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像是从前的无数个深夜。
傅城的手臂有力又结实,抓着她,她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只能被迫抱着他窄硬的腰身。
“抱着我量。”
宋声声感觉傅城在无理取闹,甚至在为难她,“你不要胡闹了。”
她正要抽出手,又被逮了回去。
傅城没对她客气,他这会儿的心思显然不在一件衬衣上。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强势霸道围剿了她。
“那就晚点。”
傅城含住她的唇,亲够了才罢休,他用沙哑的声音告诉她:“先办正事。”
宋声声也不知道量个尺寸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整个人几乎被他捞了起来。
男人的臂弯像铜墙铁壁,落在她腰上的手指像铁钳,她本来不想和他胡闹,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肌上,有点怕,就不敢胡乱动了。
挣扎的力气慢慢弱了起来。
傅城把人抵在桌面上,抱着她的脖颈,她几乎是坐在他的身上。
窗外拂来的微风吹动浅白色的纱帘。
风声簌簌,纱帘随着微风起起伏伏。
屋子里仿佛溢满动人的软香,宋声声的眼尾红红的,看起来是哭过,但又不是那种难过的哭。
她身上的裙子还完好无损。
就是裙摆有点皱巴。
傅城耐心帮她整理好裙摆,慢慢放下来,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耳朵,帮她捋了捋细碎的发,他的安全感得到了暂时的满足,方才那么冰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他哑着声问:“声声,还要量吗?”
宋声声软趴趴靠在他身上,想掐他都掐不疼。
傅城捉住她的手指,十指紧扣,“没力气了?”
他伸出长臂,随手拿起刚刚被他搁置在旁的软尺,又一根根打开她的手指,将软尺塞进她的掌心里,“来,继续。”
宋声声把软尺砸在他身上,不吭声就是存着气。
傅城刚刚的失控,倒是很清醒。
他绷得太紧,危机感来临的时候,只本能的、迫切的想要把她牢牢抓在掌心里。
怕她逃了。
怕她被别人抢走了。
傅城表现克制,看着好像她可有可无,只是不能再给她更多的筹码。
她看着软,翻脸无情的也比谁都快。
傅城没再想这些,接着低声同她说话:“不量吗?那我们接着刚刚……”
宋声声瞪他一眼,“那你这次不许再乱动了。”
傅城很听话:“好。”
宋声声好不容易给他量好了尺寸,她将数字记在本子里,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给他量了。
这个人真的坏死了。
宋声声当天晚上就又开始当起了小裁缝,她做衣服的时候认认真真的,谁来都不会分心。
等缝制的差不多,她也累了。
她以后再也不要干这种事了,她就应该去买现成的。
傅城洗完澡回来,宋声声懒懒的对他张开手:“累了,抱我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