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行人议完事,已接近晌午,除了江以墨和海大人其他官员已陆陆续续退出了御书房,江以墨正预备跟皇帝提成亲之事。 这时,魏公公急匆匆进来,看向明帝,“皇上,蓉贵妃娘娘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明帝了解蓉贵妃,她向来端庄持重,绝非不顾礼仪,无事上门之人。 便立即抬手,“快让她进来。” 江以墨见状,和海大人退到了旁侧,蓉贵妃这时提着裙摆匆匆走了进来,直奔皇帝。 “皇上,咱们的女儿出事了,她被人下毒了,你快请御医过去救她吧!” 听到下毒,江以墨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抬步就要出门。 海大人拉住了他,示意他皇帝还没走。 皇帝这时也从书桌后出来,携着蓉贵妃的手二人就疾步出门。 江以墨紧随其后,一行人一路到了宜景宫,这时,蓉贵妃发觉江以墨竟然还跟着他们,她当即转头不悦道,“江以墨,你跟着本宫和皇上做什么?公主寝殿岂是你一个外男随意擅入的?” 江以墨担忧沈念容,这个时候也不欲与她多言什么,便退后一步道,“还请娘娘和皇上进去为公主诊治,臣就在门口等着。” 见他还有点自知之明,蓉贵妃哼出一道冷音后,就抓着皇帝,带着太医,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宜景宫。 里面沈念容面色煞白躺在床上,旁边笼子里的兔子浑身血迹斑斑,正一动不动的躺着。 蓉贵妃见到这一幕,当即飞扑到了沈念容床前,拉着她的手,眼泪就簌簌滑落了下来。 “知知,你怎么样了?” 沈念容已将自己的面容做了一番伪装,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刚生过一场大病。 她面色苍白,唇瓣干涩,眼眸扑朔迷离,看着蓉贵妃薄唇微微启张,想说什么,这时明帝上前,先将蓉贵妃拉到了一旁,随即吩咐一旁太医,“周太医,快给知知诊治,务必保证她性命安全,否则,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周酥吓得立即小跑到沈念容面前,就拿起一方绣帕放在了她脉搏上,随即开始号脉。 这时,沈念容气若游丝的看向周酥,“周太医,所幸我方才所食不多,且已经进行了有效的催吐,我觉得我当是未中毒,就是觉得浑身乏力,胸闷透不过气来。” 周酥也从号脉中察觉她并无中毒现象,在听她话语,和她的眼神,他当即明白过来一些事。 便又象征性的给她做了一些检查,随即站起身看向皇帝和蓉贵妃道,“皇上,还好发现及时,公主又进行了催吐,中毒并不深,只是惊吓过度,身子万分虚弱,待臣开几副补气的方子,让公主静心休养即可。” 听到中毒不深,明帝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转眸看向屋子里素日伺候沈念容的人,“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给公主投毒,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素心匍匐在地,身子已然哆嗦成筛子,她埋着头,将今儿去御膳房遇到的所有事都讲了出来,包括那盅银耳莲子汤是谁所赐,也都一五一十说了。 明帝听完,脸色当即变了变。 太后,他的亲娘,她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孙女?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看重这个女儿! 蓉贵妃也有些难以置信,按理说沈念容来皇宫之后,一直乖巧安静,多数都待在自己宫殿里,很少在宫里走动,更没有机会去开罪太后。 这毒到底是谁所下? 皇帝这时看向那两只像是已经惨死的兔子,微微蹙眉道,“它们是吃了那盅银耳莲子羹才会这样?”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母亲的心也实在太过狠毒。 沈念容连忙微微倾身解释,“这两只兔子喝了莲子羹后,就突然间变得疯魔,四处乱撞,将身子撞得血肉模糊,没办法我只能用银针先将它们弄晕了。” 察觉兔子不是被毒死的,明帝微微松了口气,吩咐周稣。 “去查查那碗羹。” 周稣领命,飞速勘察了一遍羹汤,随即又检查了一下晕厥过去的兔子。 才看着明帝,说出结论,“这羹内有五石散,按下药分量来看是足以让人顷刻疯魔的程度。” 听着这话,蓉贵妃浑身直冒冷汗,太后这是想让她女儿变成疯子? 这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惊忧之余,又看着沈念容询问,“你最近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儿或者说在宫里碰到过什么人?” 沈念容将自己伪装的很脆弱,就是为了引出一切的幕后黑手太后。 蓉贵妃此刻的问话正合她意,她微微咬唇,佯装出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思索半晌才道,“前儿,我在宫内闲来无事逛逛,无意间闯进了一间寺庙,里面丫鬟说那是太后的私人佛堂,然后我就被请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都不懂,不小心冲撞了太后她老人家…” 说着,她捏起帕子,掩面低低啜泣。 见她哭了,蓉贵妃眼里满是对她的心疼,眸光不由看向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