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生气的转过身,江以墨下意识就握住她的手。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男人,更不是个好夫君,当初娶了你,却不肯好好接受你。” 他说着将她身子掰正过来,指腹轻轻触上她脸颊,看她是不是哭了。 “我方才当着她的面抱你,就是希望她能死心,我不爱她,对她只有故人之谊,以后也绝不会再和她纠缠不清。” 听着他字字清晰的保证,沈念容心弦有丝紊乱。 她紧咬着唇,偏过头,推开了他,“都过去了,我早就不在乎了,你无需解释这么多。” 听着她还在赌气的话,江以墨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怕沈念容是因为自己生病,才会可怜自己,勉强和自己在一起。 他更怕他病好了,沈念容就不要他了。 思索着,他呼吸一点点变得深沉,眼睛又开始干涸撕裂的疼。 他怕自己在沈念容面前,又会流出渗人的血泪,整个面目变得凄惨可怖。 他便缓缓松开她的手,转过了身,语气冰凉道,“你走吧。” 见男人突然不对劲,沈念容微微不解,抬眸望去,只瞧见他冷漠的背影。 她微微诧异,“你不想我留下来陪你吗?” 江以墨没有转身,只淡漠道,“嗯,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沈念容以为他是真的方才做小手术做累了,身子撑不住了,便也没多想,就要出去。 临走前,她张口想对他说什么,可见他一直背对着自己,她心内还是隐隐有疑。 便直接走到男人前面,抬眸注视他,见他面色一片平静,神情未有不适。 她才放心的温柔道,“那你睡会儿吧,我去外面坐着,等你睡醒再唤我。” 听着她如此温柔体贴的话语,江以墨又觉她并非对自己无情。 他忍不住伸手抓住转身要走的她,“阿容,你能别对我这么冷淡吗?” 他这句话问的沈念容有丝怔然,“我什么时候对你冷淡了?” “现在就很冷淡,从姣…萧小姐出现就很冷淡,你是不是想起了过去,突然又恨起我了?” 沈念容方才的确想起了他将自己始乱终弃的那一幕,她的心的确随过去变得沉痛,可她如今已经决定选择他了,过去的不堪她也会渐渐让自己忘记。 只是她需要时间,将那些不好的记忆一点点抚平。 而且,她觉得她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要不再见过去的故人,不再听人提起那段过往,她是可以让自己慢慢释怀的。 她斟酌几许,刚要开口说什么,江以墨已从她情绪中感知到了些什么。 他握着她手道,“我知道让你忘记过去很难,我也不会强迫你忘记,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认识我,就当之前的那个混账江以墨坠崖死了,如今活着的是全心全意爱你的江以墨。” “我也不希望你只是因为可怜我眼瞎,怕我活不久才施舍一点爱给我,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也不想耽误你。” 见他这般说话,沈念容心里也不好受。 她承认如果不是江以墨坠崖负伤,她不会这么快的原谅他。 原谅他也只是因为他受伤了,并不是她对过去彻底释怀谅解了。 但…她对江以墨又是有爱的。 她心里也很纠结难受。 她看着他,静静凝了半晌,才抬手去触摸他眼眸上的丝帛,语调变得轻柔。 “周伯伯说了,用药期间你不可以伤心动怒,而且,我们前夜还睡在一起了,如果我不爱你,我会那么的甘之如饴吗?” “江以墨,你现在受伤了,让自己身体痊愈才是第一位,其余的等伤好再说吧。” 听到这句话,江以墨心里瞬间涌上一抹焦急,“这话什么意思?等我伤好也许你就又不原谅我了是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情愿一辈子做个瞎子,我只要你能时时刻刻陪着我!” 见他抓着自己的手紧紧用力,沈念容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试图掰开。 “你要一辈子甘愿当个瞎子,那你就出家吧,届时我也不会当公主,我也会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个人过无欲无求的日子。” “你少胡说!” 江以墨打断她的话,“说不定你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别想光要孩子不要爹。” 听着这句话,沈念容被成功逗笑了,“既然你这么害怕,那就快点好起来吧,只有你健康了,我们的未来才能有些许期待。” 江以墨总算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丝暖心之语,他泛酸泛涩的心也终是尝到了一丝甜味。 那丝甜味仿若开启欲念之门的心匙,感受着她身上的芬芳,江以墨心头渐渐燃起炽热。 他伸手揽住面前女子细瘦的腰身,低头不由自主覆上她温软的粉唇。 浅尝辄止的触了触,确实很甜。 只是那甜就像蛊毒,一步步引诱着他继续索取。 他另一只手缓缓伸起,托住她后脑勺就深深的亲了下去。 沈念容始料未及,但男人独有的气息蛊惑迷人,紧紧环绕着她。 温热的手掌禁锢她腰身,灼热的爱念宛如绵密春雨一路辗转进她心底。 她,无法抵抗。 … 直到佛堂午时的钟声猛地响起,二人才从一丝热潮中渐醒抽离。 沈念容捂着小鹿砰砰乱撞的胸腔,微微喘着粗气,就听耳畔传来江以墨沙哑低迷的声音。 “我问过周太医了,我的眼睛最多七日便能好,待能重见天日之时,也便是我去皇上面前求娶你之时。” 这次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洞房花烛,他一样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