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位绝色琵琶妓,都是从江南技乐馆层层筛选,精挑细选的。 她们身姿婀娜如柳,样貌俏美明艳,气质婉约妖娆,身穿清一色的红艳纱裙,乍看过去宛如刚盛开的芙蓉红莲,引诱的人挪不开眼。 玄二是听说过江南自古产美人的,可这几位美人真正是达到了惊鸿一瞥的程度。 他跟着江以墨做小厮多年,第一次算是真实的领略到了美人风骨是何意,这简直就是场视觉盛宴啊.... 他猜测世子看到如此绝妙美色也定是欢喜的,于是,他立即向掌柜的投去一个眼色。 掌柜的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轻轻挥手示意。 瞬间,那五位曼妙美人像是被点燃了热情一般,迫不及待的就扭动起她们玲珑的身躯,莲花舞步伴随着琵琶音律翩翩飞扬。 本来安静至极的雅间顿时变得歌舞悠扬,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粉味,欢快热闹的氛围瞬间充斥满房间。 这时掌柜的很有眼力见的退出雅间,一出去,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张婶。 张婶本就是湖州人士,加上沈念容在衙门当仵作的关系,所以湖州大大小小的酒楼铺子都对她很是客气。 翠香楼掌柜的也不例外,每每他们酒楼出现新的菜品,或者上市新的糕点,他都会通知张大婶,让她带些回去给李大人和沈念容尝尝。 这也算是暗地里在变相的巴结县太爷。 张婶今日过来也是来采买饭菜的,对于娄掌柜每次赠菜赠糕点的好意,她也会买些同等的蔬菜瓜果给他,从不白吃白拿,欠人人情。 今儿来到酒楼,大白天的就听到雅间里传出美人吟唱奏乐的悦耳声音,张婶不由好奇的探头看了眼。 这一看不要紧,看到了张婶瞬间被惊的险些栽倒下去。 娄掌柜连忙扶住她,小声问,“张婶子,你怎么了?” 张婶没搭理娄掌柜,只脸色发黄的站稳,愣神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又再次探头看去.... 那高坐主位,青天白日观美人跳舞饮酒的混蛋玩意,不是江以墨是谁? 这个薄情郎、负心汉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当初酒醉害沈念容有孕,又将她活生生气到滑胎,过后又不管她的死活,害她身子落下病,最后又为了迎娶贵胄千金,无情的将沈念容驱出家门,甚至不给一分傍身钱,这等负心薄幸,无情无义的烂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怒火中烧,拔步就要冲进去,狠狠臭骂一顿这个负心汉,为沈念容出气..... 娄掌柜见她咬牙切齿,似要冲进去坏他好事,他连忙将她连拉带拽到一旁,低声问,“张婶子,你要作甚?里面的人难道你认得?” 看她的模样大有种要冲进去捉奸杀人的狠厉,可张婶无儿无女,莫非里头的这位公子是沈姑娘的情郎? 可他没听说沈姑娘有相好的啊?倒是县太爷李大人和沈姑娘是他们全湖州市公认的一对佳偶.... 张婶紧紧攥着袖子,深吸几口气,才将积攒多年的怨愤不平压回了心底,看着娄掌柜,语气不冷不淡道,“算不上认识,只知道他绝非好人,是个混不吝的玩意!” 娄掌柜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那当然了,青天白日买醉,长得又过分俊俏,还爱听美人唱曲,这种富贵公子,有几个是好人的?” “不过,我们酒楼做生意呢,最喜欢的也是这种不是好人的富家公子,张大婶,你就别气了,他只要付我银子,我管他是什么混蛋痞坏,我都来者不拒的,这世上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张婶一想到沈念容以前三年遭受的冷眼虐待,她就无比憎恨江以墨那个薄情郎.... 她心内憋着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再听掌柜所言更是心气不顺,登时连拿菜的心情都没了,直接回了家。 雅间内,那五位琵琶妓弹了一阵动听琵琶,立马就有不安分的打起了江以墨的主意。 为首名唤妙音娘子的女子,见江以墨桌上的珍馐美食,未动一口,只低着头一个劲的饮酒。 她便放下琵琶,轻移莲步,踩着玉足轻慢的走到江以墨旁侧,两条若隐若现的长腿,裸露在半遮半掩的红色薄纱下,直接把玄二看呆了。 妙音娘子娇软的柔音似汩汩春水,染着红色豆蔻的手指不安分的欲要抚上江以墨前胸,绵嗲嗲道,“公子....情愁几许,不如与小女子诉诉?” 江以墨正在饮酒自我麻痹,企图让这些琵琶音律扰乱他过于平静,平静到他自己不敢面对的内心,可突然一股浓郁的馥粉味扑鼻而来,伴随着聒噪的说话声钻入他耳畔。 他不耐的将酒杯啪一下,掷在桌子上,眉宇间拢聚着骇然的冰霜雨雪觑向妙音,语气森寒道,“还能不能好好唱了?” 妙音被他吓得身子抖了下,刚要结结巴巴解释什么,江以墨忽然站起了身,嘴里只喃喃,“无趣.....无趣极了.....” 说着,他转身要走,妙音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忙不迭就要冲上前拦住他,“公子.....您这些菜可一口都没动,您好歹吃了再走,小女子知错了,我只管唱曲,再不打扰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