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见哑巴一出现，马上给丁克打电话，告诉他；“丁师傅，你说的那个哑巴又来了，他现在正在宾馆大门口，要不要叫大门口的保安把他控制住？” “小王，你先不要惊动他，我就是想看看他现在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 丁克知道哑巴认识自己，只能伪装打扮一下让哑巴认不出来。他头上扣了一顶旅游遮阳帽，戴一副墨镜还有口罩。根据刚才小王描述的线路，哑巴是从西往东走的。 哑巴每天都在这座城里来回穿梭地走，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律，他把整座城市划分成东西南北中等线路，一个星期都不会走重复路。 沿着大马路两边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店铺，像哑巴这种手拿蛇皮袋的拾荒者现在比较少，这就给丁克跟踪哑巴提供了便利。 哑巴翻垃圾桶的动作比较娴熟，他主要捡的是易拉罐和矿泉水瓶。从哑巴手里的蛇皮袋看，他今天的收获不错。 丁克一直在厨房上班，他不用担心外面会有多少人认识他，更别说他现在又伪装打扮了一番。 丁克跟了哑巴好几条街，他觉得要盯梢一个人还真不容易，首先一条就是不能被盯梢者发现。从哑巴不慌不忙的行动上来看，哑巴对丁克的盯梢毫无防备。 当然别说哑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家盯梢，丁克自己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去盯梢一个人。 丁克虽然不知道哑巴和刘家人是什么关系，从年龄上来判断哑巴绝对不是刘老头的儿子，他的孙子都可能比哑巴要大。 哑巴走走停停，丁克作为跟踪者，还不能被跟踪者发现，跟哑巴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也只能停停走走。这样一来丁克比哑巴要累，哑巴是想走哪就走哪可以随心所欲，当然他的随心所欲也是有目标的，那就是垃圾桶。 对于丁克来说就有所不同，他既要盯紧哑巴怕把哑巴跟丢，又不能被哑巴发现，这样一来他就负有双重压力。 跟了哑巴整整一个下午，从迎客宾馆一路跟来，丁克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道下午一共走了多少路程。 当快走到城市边沿时，哑巴走到一家废品收购站，他把蛇皮袋里收获了一天的成果，全都倒了出来。 丁克觉得这个哑巴有点意思，他的住所应该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要不然他不会把捡来的废品拿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卖，这里已经到了城市的外环路。 丁克觉得越是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就更加不能有丝毫的松懈，要是跟了一下午的目标这个时候跟丢了，一下午的跟踪就白跟了。 只见哑巴把废品站老板给的钱塞进了口袋，再把蛇皮袋折叠好挟在胳肢窝里，然后大踏步朝外环路旁边的一座老桥方向走去。 丁克现在面临着一大难题，要是继续再跟过去的话，前面是一大片的开阔地。不像刚才随处都有躲避的建筑物，虽然现在天快要黑了，要是这个时候再贸然前行，空无一人的地方，自己的目标就太大了。 丁克朝四处张望，确定哑巴的目标应该就是那座老桥之后，他才回城，市区到处已经灯火通明。 哑巴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盯梢，他跟以往一样，回来就把废品站给的钱拿给刘广生，自己身上一分钱不留。 有刘广生在这里打理，就算已经进入冬季，桥洞两头堵上一层又一层残破的被单，桥洞里面还是比较暖和。 刘广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知道只有冬天才会这样寒冷，具体什么日子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哑巴跟刘广生互相交流都是打手势，不是哑巴的刘广生，现在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哑巴。 丁克下午盯梢步行了一个下午，他一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就不想再动弹了。 李瑜给丁克打电话；“哥，你现在在哪？” “在睡觉。"丁克有气无力像梦呓般的回答，立即引起了李瑜的警觉。 “你这么早睡觉能睡得着吗？” “能。” 李瑜听丁克回答的语气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就直接去丁克宿舍找他。 丁克一听见敲门声，就知道是李瑜来了，他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去给李瑜开门。 李瑜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说；“你今天这么早就睡觉，不打算出去走走？” 丁克脱口而出说；“我今天走了一下午了，不想再走了。” 李瑜疑惑地问；“你今天走了一下午，去哪了？” 丁克不能跟李瑜说实话，随便找了个托词说；“有一个老乡过来找工作，我陪他出去找工作走了一下午，现在腿肚子还发胀很痛。” 李瑜为人还是比较热情，她问；“你老乡的工作找到了吗？” “现在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老乡现在人呢？” “他在另外一个老乡那里住下了。” “哪你晚上吃过了吗？” “我回来在食堂吃过了。” 李瑜原来打算晚上和丁克一起出去逛街的，现在街是逛不成了，这么早回家有很无聊。 “你刚才不是说走了一下午的路，走得腿肚子发胀了？” “我腿肚子是发胀，随便一动里面就痛。” “我打桶热水过来给你泡泡脚，马上就会好。” 丁克不太相信说；“你说的该不会是仙水吧？” “什么仙水，难道你不相信？” “我从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李瑜去卫生间提来大半桶水，她伸手要给丁克脱袜子；“把脚拿过来，我来给你脱袜子。” 丁克说；“不用，脱臭袜子还是我自己来脱。” 丁克说是要自己脱袜子，努力了好几次，膝盖就是不听使唤屈不回去。 丁克痛苦地啧起嘴来；“啧啧啧，现在连膝盖都屈不回来了。” 李瑜说；“我说我来脱吧，你又自己逞强。” “我可以连袜子一起放进去。” “你这是何必。” 李瑜不管丁克愿不愿意，一伸手就把他的袜子撸下来了，随后帮忙把丁克一双僵硬的腿抬进塑料桶里。 丁克的双脚刚插进塑料桶时，一股热血从下往上涌，李瑜还用手在他发胀的腿肚子上慢慢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