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心中一阵惊惧,这些人怕是冲着李淮景来的,这睦王爷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一次两次的遭人追杀。 如若这次不阻拦,那日艾草丛中浑身是血的李淮景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惊魂不定,她不想再看见。 南溪想到这里,就立刻起身去知会众人。可现在就这样冲下山去也已是来不及了,而且容易被发现。 情急之中,南溪嘴里不由得发出三长两短的画眉鸟叫声。 黑衣人听到鸟叫声,皆有些慌张。 只听其中一人小声厉斥道:“勿要慌张,山林里的鸟叫声不足为奇。不要打草惊蛇,待到夜晚再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大概是黑衣人的头领,势在必得的气势让其他人也都安定了下来。 山下龙玉和葛叔他们还在寻找猎物的踪迹,葛叔听到传来三长两短鸟叫声,立即仔细了起来。 “公子,睦王爷你们速速下山,此处有危险,不宜久留。”葛叔来不及解释,赶着众人往山下走去。 “南溪呢,南溪去哪里了?”龙玉适才一直在寻找南溪,可人多眼杂他也不好声张。 见葛叔如此着急赶他们走,龙玉这才意识到南溪可能遇到了危险。 “公子,南溪在山上,刚才的鸟叫声就是她传来的。现下你们先下山,我去把南溪带到安全的地方,再与你们解释。”葛叔说罢就要往山上走去。 葛叔话音刚落,却见李淮景先一步已飞身朝山上奔去。 十七和陈时桉在身后追着,俩人硬是赶上了李淮景,将他拦了下来。 “你们放开我,南溪在山上,定会有危险。”李淮景压低声音怒道,气愤向俩人挥拳而上。 十七和陈时桉都是常年习武之人,俩人想要压制住李淮景也是有些费力的。 就在三人争执不下时,子瑜向山上扫了一眼道:“我去带回南溪,幻术在雪中最不易被发觉。还请王爷珍重,这一众人的性命都握在王爷手中。” 陈时桉看了眼子瑜,平日里这雌雄莫辨之人本就不愿多相与,只是今日此举也算是有大义凛然的胆色了。 李淮景看着子瑜,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顿了顿道:“也好,我们在山下给你们隐藏些必需品,尽早赶上我们。” 说罢,就和陈时桉一道下山而去。 龙玉看了眼子瑜道:“我与你一同前往。” “龙公子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我一人带着南溪还好逃脱,再加个你恐怕就难了。”子瑜低声揶揄道。 “那我在山下隐蔽处接应你们,多谢子瑜。”龙玉见子瑜胸有丘壑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言,亦带着葛叔也下山去了。 众人来到山下,立刻拔营启程,李淮景和龙玉兵分两路而行。 李淮景避开山路,进大道,走远路进京。 而龙玉则留在山下的隐蔽处等待子瑜将南溪带下山来。 山上的黑衣人突然接到来报:“山下之人皆已启程,我们的行动怕是败露了。” 适才发话的首领气急败坏道:“怎会如此?” 一个黑衣人道:“那几声鸟叫有些怪异,寒冬里怎会有画眉鸟叫?” 首领闻言立刻醒悟过来,疾言厉色道:“他娘的,老子中计了,那是暗号。这白日里官道上不便动手,只能再做谋划。那学鸟叫之人定未走远,坏老子大事,活捉他扒了他的皮。” 这边,南溪一路隐藏着身形朝山下跑。可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那些黑衣人,半炷香的功夫,就已跟在南溪身后了。 黑衣人凶神恶煞般的在树林间穿梭,刀剑无眼的砍向刺向草丛。这般细致地搜寻,南溪怕是插上翅膀也难逃离此处了。 想到这里,南溪不由得捏紧了拳,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眼见着刀剑就要刺入南溪藏身的这片草丛中,南溪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猛得被一双捂住了眼睛捂住了口鼻,随即横卧进了草丛中。 “这里有动静。”一个黑衣人喊道。 顿时围过来三两人,举起刀剑就往草丛中砍去,却见一只两三人高的吊睛大虎大叫一声,从草丛中一跃而起,朝众人扑去。 黑衣人一看是如此高大的凶兽,一时间全都吓得丢刀弃剑飞奔而逃。 子瑜趁机拉着南溪朝山下滚去,这只吊睛大虎是幻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恐怕不消一会儿光景,那些黑衣人定会再寻回来。 山间皆是草木枝叉,两人滚落的途中虽有皑皑白雪护着,但雪中更是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 子瑜一直护着南溪,将她置于自己怀中。 终于滚到了一处更隐蔽的地方,俩人都已受伤,子瑜更是痛的直不起身来。 仔细一看二人才发现,子瑜的腹部不知什么时候刺入了尖利的枝杈,汩汩的血水顺着衣衫往下流。 南溪见状,急忙在衣服上撕扯出布条紧紧绑住了子瑜的伤口,硬是扶着子瑜朝山下跌跌撞撞地走去。 不多一会,后面的黑衣人便又追了上来,看来幻术已被拆穿。 南溪扶着子瑜,两人速度都快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