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祝鸡翁翻身的同时,南溪也被疼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漫天的火焰在四处飞舞,幻化成一缕缕赤色的妖魔在肆虐的摧毁着一切。 南溪突然眼前一晃,同样是滔天的火焰,不同的是自己正抱着一具焦黑的尸身痛苦不已得大喊着:“哥哥,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南溪,这是你最爱吃的糖脆饼”母亲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说道。 “南溪,疼可以喊出来,不必强忍着。”那是师父的脸。 往事一幕幕如潮水般涌入了南溪的脑海中。剧烈的头疼几乎摧毁了南溪的意志,她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甚至让她忽视了身上的伤。 南溪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她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蚀骨般的疼痛最终还是让南溪失去了意识。 在她即将昏迷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一个浑身长毛的人将自己从祝鸡翁身边抱起,随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南溪再次醒来时,已是在睦王府里。 南溪看见龙玉依靠在榻旁闭目养神,便知自己的伤势肯定是不轻。 她想抬抬手,可稍微一动就浑身疼痛难忍,手上也传来钻心的灼痛,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龙玉闻声而醒,睁开眼见南溪已醒,又惊又喜地看着南溪。 忙搭上南溪的脉象诊察,发现没什么异样,安心道:“南溪,你终于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南溪还是第一见龙玉如此忧心忡忡的和自己说话,心中不由得一惊道:“师父,我伤的很重么?” “那倒是没有,只是这手需要些时日调养才能恢复如常,腿骨也已接好,静养着就好。”龙玉看着南溪的眼睛,柔声说道。 “祝老翁还好么?”南溪想起最后自己被祝老翁护在身下。 自己被救了,那祝老翁也该是得救了的。 龙玉看着南溪那期待的眼神,终是不忍道:“祝老翁已丧身火海。” 南溪瞬间闭住了双目,泪水夺眶而出。 祝老翁是为了救自己才亡故的,南溪心中有着无尽的自责。 看着如此愧疚的南溪,龙玉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 “这场火是祝鸡翁引起的,他留了封书信给他的孙儿。是因为有人胁迫他要谋害他的孙儿,所以他害了你又救了你,南溪你也不必为他过于自责。”龙玉本想等南溪身子好些再告知她,但龙玉深知南溪的性子。 不告诉她,南溪就会陷入深深的负罪中,不利于身子的痊愈。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南溪还沉浸在惨烈的火场中无法自拔,她激动地摇着头喊道。 “南溪。。。。。。南溪你听我说。”龙玉看着如此心碎的南溪也是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祝鸡翁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背叛我。师父,你是不想让我愧疚于他才这么说的,对么。”南溪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龙玉怕残酷的真相会击垮南溪,此时的南溪心绪不能太过起伏,否则容易伤了心脉。 于是龙玉安抚南溪道:“南溪,无论如何祝老翁他终归也是救了你,不要再为此忧心劳神。” 南溪不相信祝鸡翁会背叛自己,她为了这些灾民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到头来。。。。。。 南溪前有忆起往事的痛苦,后有祝鸡翁的背叛,短时内又受到如此重大的创伤,终究还是意志还是被击垮了。 她没能挺住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这次南溪陷入沉沉的昏睡中,失去了求生的意识。 这也是龙玉最怕看到的。 好在李淮景提前送来了许多上好的药材,有龙玉在,南溪倒是没有性命之虞。 只是什么时候能醒,就要全看南溪自己了。 这边,李淮景也受伤躺在榻上,身边有如月和子瑜侍候着。 龙玉也去为他诊疗过,都是些皮外伤,稍作了包扎,并无大碍。 可是如月却紧张忧心的不行,在李淮景面前忙前忙后,一刻不停。看的子瑜头晕眼花道:“如月姑娘,你也忙了整日,回去歇歇,这里我守着就好。” “还是子瑜公子回去歇着吧,我看你也没休息好,王爷这里有我在,你大可放心。”如月哪里会将这表现关心的大好机会拱手让给子瑜。 李淮景看着互不相让的两人抚了抚眉头,厉声道:“你俩都出去。” 两人面面相觑地看了对方一眼,只能乖乖的退下。 “十七,南溪可醒?”李淮景回想起在火场中见到南溪那一刻,那剜心之痛记忆犹新。 “回王爷,南溪姑娘只醒了一会,便又昏睡过去。看龙公子倒也不太心急,想必是没什么大碍。”十七如实细致地禀告。 在鸡鸣堂,当子瑜送来火鼠皮衣后,睦王爷披上就要冲入火场。 十七和子瑜都死命阻拦,却都没能拦下。 李淮景就这样披着湿透的火鼠皮冲入了火场,十七当时又惊又惧。 惊的是王爷竟然能为南溪姑娘做到如此地步,惧的是怕王爷和南溪姑娘一同葬身在这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