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此次跟着葛叔和明夏一起出来,十七并没有跟来。 等南溪背着受伤的明夏回到王府后,龙玉才得知是在云秀青碰到了魏锦潼。 这魏夫人看到魏锦潼吐血晕死过去,也是慌了神,救人要紧,就赶紧让下人将魏锦潼带回了府中。 龙玉见南溪和明夏如此狼狈的回到知春园,便知是出了大事,但没想到明夏伤势如此严重。 魏锦潼那一掌不仅打掉了明夏口中的几颗牙齿,耳中也有血流出,怕是日后这使听也是会受阻碍。 本就有隐疾的脚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本就受伤的腿骨再次俱碎,虽不致命。 但明夏如此重的伤势,狠辣的魏锦潼定是下了死手。 南溪听到明夏的情况如此糟糕,她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的复杂神情。 她愣在原地,嘴唇苍白而紧抿。 双目紧盯着奄奄一息的明夏,她要将眼前的这一刻深深地铭记在心中,因为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龙玉回头看着南溪,他也是从未见过如此的神情的南溪,不由得开口道:“南溪,无需太过担心,为师会尽力医治她。” 南溪看着明夏虚弱的身子眼中的泪水倾尽滑落。 自从明夏来到这知春园跟着自己后,明夏受尽了这人间的疾苦,而自己却想着要丢下她离开睦王府。 今日这魏锦潼明明就是将那日在睦王阁所受的屈辱尽数发泄在明夏身上。 明夏是替自己担了这些伤痛。 南溪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夺门而出,她自责的心已沉入了谷底。 “南溪,南溪。。。。。。”葛叔想拦住南溪。 “随她去吧,想必她现在心里定是不好过的。”龙玉拦住葛叔,南溪现下里确实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主子,我是怕南溪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葛叔眼里尽是担忧。 “无妨,睦王府的人这阵估计已经来找她了。”龙玉说的没错,南溪刚出知春园的门,十七就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南姑娘,睦王爷请你去熠辉堂。”十七见着眼睛通红的南溪也是微微有些诧异。 “还请统领大人前边引路。”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相对无言的去了熠辉堂。 一进熠辉堂的门,就见李淮景凛若冰霜地端坐在桌前。 侧旁倒是坐个面生的年轻男子,堂前还站着个人,看背影像是那魏长史,魏锦潼的父亲魏重。 还都是恶人先告状的主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南溪看到魏重的背影就想到了今日在云秀青横行霸道重伤明夏的魏锦潼,双手不禁紧握成拳,明夏不能白受伤。 “回王爷,南溪带到。”十七回禀李淮景后退下。 “南溪,你也看到了,魏长史来本王这告你的状了,说你今日在云秀青伤了他的女儿魏锦潼,还给她下毒,导致现下昏迷不醒。”李淮景正颜厉色地质问南溪。 “回睦王爷,因林夫人下帖邀小女子去参加林府的赏菊斗香会,便带着明夏和葛叔去云秀青挑选布料,不曾想遇着了魏姑娘。”南溪说罢看了眼魏长史,眼中的怒意仿佛要焚烧掉眼前之人。 “魏姑娘故意为难小女子,与我争抢布料,睦王府婢女明夏看不过去便说了几句,怕是惹怒了魏姑娘,谁知那魏姑娘竟对明夏痛下杀手。我想保护明夏,好给睦王爷一个交代,毕竟是王府的下人,便上前推开了魏姑娘。刚师父已诊查过明夏的伤势,牙齿脱落,使听受损,腿骨尽碎,昏迷不醒。南溪绝无半句虚言,店主和小二皆在场,王爷也可差人去彻查。至于魏长史所说下毒之事,还请魏长史不要血口喷人,栽赃陷害于小女子。”南溪言之凿凿的话语中透露的皆是真诚与悲凉,让人不得不正视这刁蛮任性的魏锦潼。 魏长史一听魏锦潼伤的竟然是睦王府的下人,这可和魏夫人回去说的不太一样,顿时有些语塞。 但毕竟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话锋一转便道:“还请睦王爷为小女做主,现下小女昏迷不醒,这鸡鸣堂堂主如何说那也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人还没醒,你想怎么胡说八道都是你的一家之言。 “魏长史,这明夏确实为本王府下人,这一点南溪没说谎。至于本府下人的伤势从何而来,本王会彻查到底;长史千金昏迷不醒的原因,本王也不会置之不理。现下最重要的是救人要紧,本王让府中龙玉公子去给魏姑娘瞧瞧,魏长史意下如何?”李淮景故意将本府下人拉长了声音。 说罢,他铁青着脸,眼神犀利地看向魏重。 这魏重是何许人也,早就听出了睦王爷的话中话。 睦王爷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虽然是潼儿动手在先,即便是王府下人,也不是能随意折辱打杀的。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今日这潼儿真是又折在了南溪这个丫头手里。 但如若睦王爷说的龙玉公子能治愈潼儿,那也算是卖了睦王爷一个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