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的愕然反应惊住了明夏,自家主子听到睦王爷的名号怎会有如此诧异的反应,在明夏狐疑的眼神中,南溪佯装泰然自若道:“你小点声喊我,吓我一跳,我已知矣,稍后便到。” 说罢蹲下身子低头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碎瓷片。 明夏见状,急忙拦住道:“主子,我来捡,莫伤了手。” 这句话终究还是说晚了,只听见南溪嘶的倒抽了口冷气。。。。。。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明夏见南溪手流血了,急忙扶起她,掏出绢帕按压在伤口上,可绢帕转瞬间就被血浸透了,血顺着绢帕滴落了下去。 见南溪伤得如此重,便转身对等在外面的下人道:“南溪姑娘手受了伤需要先止血包扎,你回禀王爷就说处理好伤口之后就过去。” 那下人眼中丝毫没有同情之情,反倒是还想说些什么催促之类的话。明夏眼睛一瞪满含怒意道:“血流多了,是要死人的,就是睦王爷见了都要先救人,你这奴才的心被狗食去了。” 见南溪身边的婢女都如此厉害,恐怕这南姑娘也是个不好惹的主,既然如此那就如实回禀睦王爷,想必也不会被怪罪。 下人离开后,明夏带着南溪回到屋内,找出药箱,帮南溪处理伤口。伤口在手掌处,虽未见骨深,但不妥善处理,恐日后也会留疤。 明夏便忍不住抱怨了南溪两句:“主子,您还疼么?这伤得多养着,要不日后留下疤痕可就。。。。。。” 看着明夏着急忙慌的样子,南溪倒是毫不在意这伤,另一只手还不停地妨碍着明夏。 明夏也是被南溪逗引的着急上火,可依然心平气和的为南溪清洗着伤口。 其实明夏心里也明白,南溪是不想去见睦王爷,才故意弄伤手,可这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今日明夏替她挡了下来,那明日后日往后又该如何躲藏。 明夏想到这也是皱起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明夏,为何如此叹气?”南溪边呲牙咧嘴的喊疼,边嬉皮笑脸地问明夏道。 “主子,我自然是了然您的心思,可就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 “能躲一时先躲一时,实在躲不过了再做打算。这段时日我大概率都不用去熠辉堂了。”南溪成竹在胸地对明夏说道。 果不其然,刚去回禀睦王爷的下人折返了回来,传话道:“睦王爷请南溪姑娘好生疗伤,只需心无旁骛于养伤,还特地让奴才送来灵香草膏,让南溪姑娘日日涂抹,勿留了疤痕。”说罢,放下灵香草膏就退了出去。 刚还盛气凌人的下人,转眼间就奴才长短的自谦于南溪,这人世间果然只有适者才能活得更好。 南溪看着留下的灵香草膏,再看看被明夏包的像粽子一般的手,用这点小伤偷得几日太平,也是划算。 只是这灵香草膏是御贡之药,民间颇为稀有,这睦王爷每次送东西倒都是大手笔,可阴晴不定的性子着实让人畏忌。 李淮景和陈时桉都在熠辉堂,本想今日引荐这位鸡鸣堂堂主给时桉,没曾想听下人来报却是受了重伤。 下人回禀李淮景道:“回王爷,南姑娘收下了药,并未说什么。” “你下去吧,近些时日多留意知春园那边,有任何事都及时来报。”李淮景揉揉额角,这南溪还真是个倔骨头。 “王爷,没发现你对这位南姑娘倒是颇有些上心啊?”陈势安带着一脸狐疑的神情看着李淮景。 “时桉说笑了,这上心也是有原因的。时桉有所不知,睦州遇洪水之灾,城内城外流民众多,赈济之物也是杯水车薪。恰好,这龙玉的药童南溪抱雏出白凤乌骨鸡,我就兴建了鸡鸣堂,让白凤乌骨鸡得以流转民间,所得进账均用于就地安置灾民,也算是为赈济灾民寻了个好法子。日后这鸡鸣堂的长兴还得需她多出力才好。”说罢,李淮景端起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时桉。 “淮景兄这招可真是妙棋,我在京都可都听说了这白凤乌骨鸡的玄妙。既赈济了灾民,安抚了民心,得了众意;又有人挡在前面,高枕无忧,果然还是淮景兄深思熟虑,在下佩服。”陈时桉打心眼里对这个旧日好友心生敬佩之情,不是李淮景,恐怕自己早也已。。。。。。 “时桉说笑了,你我还需互相吹嘘不成。”说罢,李淮景眼角微扬,眸中的复杂的神情让他的笑意味深长。 “王爷说的这个龙玉可是世医龙玉,传说此人乃四处云游之仙医,怎会在王爷府上?”陈时桉心中有几分惊异,京都天家都在重金寻找此人,没想到竟然在睦王府中。 李淮景闻言也是有几分诧异之色,没想到府内的龙玉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但也不想引发诸多的不便,便叮嘱时桉道:“龙玉自入府以来,一直在为如月医治心疾,时桉可要守口如瓶。” 陈时桉见李淮景如此说,那便是不能向外提及之事,又想到如月自小陪伴跟随着李淮景,只是这心疾未见好转,如若龙玉能医好,也算是解开了李淮景心中多年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