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回到鸡鸣堂,看着一脸茫然的灾民们也心知,这鸡鸣堂一日不正常运转,这灾民们的心便一日不能安稳。 她带着祝老翁和几个胆大心细的老翁又重新开始菢雏白凤乌骨鸡,只是有些繁琐细节由南溪亲自掌控。老翁们年事已高,手脚都不太利落,南溪也怕再有差池。 王府守备也加强了鸡鸣堂内外的防卫,现在出入都须出示堂符,也避免了闲杂人等擅自入内以生祸事。 南溪闲暇之余便在仓房教鸡鸣堂内的孩童识字。别看平日里这些孩童性子顽劣,但要识起字来,大多还是仔细认真的。尤其是小虎头帽,别看年纪最小,可最勤奋爱学的就是他。 南溪只要开堂教字,他必早早坐在第一排,小手托着脸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南溪,听的最是上心。 不多时日,小虎头帽就能识得一些简单的字了。 南溪也很是欣喜,这些孩童原先家中也无多余银钱送去学堂读书,大都不识字,长大后也只能做些手艺粗活勉强养活自己。 能识字,便能的从书中得到更多得学问,想必日后长大也定能有另一番造诣。 这不今日南溪教授孩童们“人之初,性本善。”刚读完,小虎头帽就脆生生地反问道:“为什么不是人之初,性本恶?那日诬告你之人,不就是恶的么?” 这个问题倒是一下问住了南溪。南溪笑笑道:“以后要问问题,先要举手示意,方可提问。” 小虎头帽低下头小声嘀咕道:“知道了。” 看到孩童们都睁着大眼睛一副期待的模样,南溪还是想引导他们一切向善,毕竟这个世道上善良的人多了才更有人情味。 南溪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道:“人出生时,本性都是善良的,就如一块纯洁无暇的玉石般纯净。但随着人不断的成长,所遇境遇有所不同,只是有些人为了求存,便开始了趋利避害,所以改变了与善的心性。若人本恶,就不会有鸡名堂,我也不会教你们识字。所以,人本恶,在于不识恶,而因不在本恶。” 话音刚落,小虎头帽似懂非懂地说道:“那睦王爷建鸡鸣堂那就是人本善了。” “你又忘了举手示意了,这次暂且放过你。”南溪佯怒道。 此时,站在屋外的李淮景将这一切都尽收入眼底。 听到有人夸自己是善人,虽李淮景也不是什么良人,但听到如此夸赞也很是受用。 南溪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给孩童们传递着温暖与善良。在这个鹤归华表之世,还有如此清流,真是难能可贵的情怀。 李淮景听的有些渐渐有些失神了。他仿佛已然唯有在此,才能短暂的找回心中那个曾经的念想。 可如今万物造化弄人,拂晓已梦碎孤坟。 李淮景想到这里抬起眸,眼里已再无任何暖意,大踏步地离开了。 南溪朝门外望去,刚才感觉到门外有人伫立,但看去却空无一人,许是自己眼花了。 南溪回鸡鸣堂几日还未见到睦王爷,也许是赈灾之事颇为棘手。 此时此刻听月阁内素兰正在向如月禀报近日里得到的消息。 听闻王爷在鸡鸣堂内力保南溪免于牢狱之灾,如月心如芒刺般紧紧握住双拳,指节泛白,好像要扼杀一切不该存于世的东西。 曾经王爷眼里只有如月一人,现如今不管这南溪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既已引起了王爷的注意,就该除之,不留后患。 只不过不能操之过急,以免引起王爷的怀疑。如月在睦王爷面前温柔贤淑,实则这么多年为了能留在王爷身边,她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好个不识好歹的小药童,想和我争,也要端端看自己的斤两。” “素兰,吩咐下去,建粥厂施粥,赈济饥民。” 说罢,如月的眼里尽显一番冰冷和狠意。 隔日清晨,鸡鸣堂旁就搭起草棚,垒灶立锅熬起了粥靡。袅袅粥香吸引了众多饥民,就连鸡鸣堂内的灾民也端着碗去粥厂排队领粥。 南溪也知这鸡鸣堂的饭食只能裹腹,便也不阻拦这些灾民。只匆匆食过早饭后便带着祝鸡翁们钻进鸡舍照料已逐渐长成的白凤乌骨鸡。 如月在粥厂给众人们施粥赠粥,她今日一身青灰色交领襦裙,头上只戴着一只白玉兰花发簪,显得尤为低调柔美。 她动作缓慢而稳当,给每位饥民的碗中都盛得满满当当的粥靡。 灾民们自是欣喜不已,纷纷议论道:“这般如画中的姑娘生得如此美貌,心地也是如此善良,可是哪位官家的。” “你有所不知,这是睦王爷府上如月姑娘,传言可是睦王爷心尖上的人。”有人边喝着碗里的粥边接话道。 “睦王爷建鸡鸣堂,府里的如月姑娘建粥厂,可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都是如此之大善,乃我玄楚之幸啊。” “这粥能能立箸了,真是好人啊。”灾民们都在夸赞如月这一善举。 正说着,一个孩童端着粥碗跑太快摔倒了,粥碗应声而碎,里面的粥靡也都撒了出来,粘了泥土。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