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听到这已然晕倒在地,府中护卫拖拉着毫无知觉的明夏向外走去。 南溪深知这世道残酷。可当听到明夏死罪时眼里的愤怒尤增不少。 不就是个私闯书阁,要开罪也应该是自己,不该连累他人。 想到这里,南溪慌忙急张拒遂道:“求王爷开恩,今日之事确实是南溪逼迫所为,还请王爷不要殃及无辜。南溪愿替明夏一死。” “哦。。。。。。好一个殃及无辜,你既然这么不怕死那就再加一个吧。” 李淮景微眯的双眸中露出玩味的残酷,仿佛在他眼里,他人的生死就像他手中的茶杯,说碎就碎。 这下明夏没救回,还折了自己。 南溪越想越不甘心,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边嗑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求王爷开恩,如王爷今儿将我处死,公子得知必会伤心欲绝。” “公子身弱气虚,听闻这噩耗身体会大不如前。如月姑娘心疾未除,我和明夏要日夜替换熬药服侍,如此这般怕是会影响如月姑娘的身体痊愈,还请王爷饶命。”说罢,头依然嗑如捣蒜。 此时坐在马车里正在回王府的龙玉忽觉的耳朵火辣辣的烧。 看了眼窗外绿意盎然的街景,心里正在盘算着出门这一回怕不是南溪又闯出什么祸端来,想罢用手揉了揉额角。 这边,南溪依旧头嗑得咚咚响。 明夏也被拖的慢慢转醒瘫坐在地上暗自哭泣落泪。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南溪只觉得有咸腥的气味传入鼻息。 一股鲜血顺着额头落下。 瞬间模糊了双眼,也染红了眼前的地面。 可在这一片血红中,那份求生的倔强和不甘恣意生长。 十七上前在李淮景耳边低语几句,李淮景这才收住了凝视着南溪的眼神。 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救其他人,眼前的这个小药童的行为这次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以为南溪怕死。 会把一切责任推给婢女,这样自己也好找个台阶让她下。 没想到的是。。。。。。,她不仅自己不下,还要保这个只跟了她没几日的奴婢。 这和往日里在龙玉身边见到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药童是同一个人么? “你说你家公子身体虚弱,你若死了你家公子会伤心欲绝。”李淮景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坏笑。 “会影响治愈如月的心疾,那我们就看看你在龙玉心里是否有这份量。”李淮景笑意不达眼底地对着南溪身后说道。 南溪回过头来,满脸的鲜血让她看上去如从地府归来的修罗。当她看到师父雪白衣角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忘记了眼前的一切,当场愣住了。 龙玉听到睦王的这番话,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暗。 看到南溪这副凄惨的模样,龙玉依然漠然置之地绕过南溪来到了李淮景面前。 龙玉躬身向李淮景道:“不知我这徒弟南溪又闯了什么滔天的祸端,是龙玉教徒无方,还请王爷海涵。” “你这药童不仅教唆下人假扮与她,还擅闯王府的藏书阁,被十七当场抓了现行。” “这书阁乃禁地,龙公子不会不知道吧,你的药童也未免太肆意妄为了,拿我这王府当园子逛了?”李淮景冷眼看着龙玉,没有任何情绪地控诉着南溪的恶行。 龙玉微睨了一眼南溪道:“这药童确实顽劣了些,想必她去藏书阁也是为寻找治愈如月姑娘的药石香草,看在她这份从井救人之心,还望王爷能饶她这次。” 李淮景看看满脸血污的南溪,此时早已被她自己擦抹的遍布全脸,面目可憎。 他戏谑道:“你这药童确实很愿意相救于他人,这不,她本可以免死的,但偏要替下这奴婢,看她如此诚心,本王也是没法子。” “你说是不是,小药童。”李淮景毫不退让。 “王爷,此事真是我一人引起,与明夏无关,求王爷饶了她。”南溪又重重地磕下头去道。 这小药童绵里藏针的性格还真是让人头疼。 李淮景深邃幽冷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丝不可捕捉的亮光。 “龙玉公子,明夏乃我府中下人,坏了规矩自然要受到惩罚,既然你的药童非要以命换命,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李淮景仿佛猛兽一般露出了嗜血的凶眸。 南溪愣在当下,难道自己的任性既害了明夏又害了师父。 一时之间她不知所措地慌乱地摇头,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龙玉却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道:“睦王爷真是抬举在下了,我只是个看病救人的凡夫俗子,哪想的出什么好法子。” “倒是眼下如月姑娘的心疾迫在眉睫,若换个手生的药童,需适应些时日,只怕会延误了姑娘的病情。今日之事,还请王爷定夺。”龙玉面无表情的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 南溪猛觉胸口一刺,也说不出是痛还是闷,就感觉喘不上气。 药童随时都能换,只是如月姑娘的病不能耽误。南溪的眼眸也随之渐渐下沉入冰冷的心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