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一直生活在岳麓山谷,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街市。 自从进入睦州城以来,南溪的眼睛就没有停下来过。 阳光洒在灰瓦飞檐之间。店铺招牌旗号高高飘扬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两边,热闹的街市星罗棋布着茶楼、酒楼、胭脂铺等。 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让这里多了南溪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人间烟火气。 徐徐来往的车马,川流不息的人群,这就是富庶的睦洲城。 “葛叔,停车,我去前面知味楼,你带南溪置办几身药童的衣物,随后来。”龙玉冷声吩咐完就下了车。 葛叔带着南溪又走了几个街角,停在了一家布庄门口。他叮嘱南溪等在车里,自己一会就回来。 南溪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拿出食盒里的红果吃。 这几天跟着公子出行,沾了光吃的丰盛了些,反倒有些积了食。 南溪掀开纱帘,布庄隔壁的水粉铺摆在外面的各色水粉香气四溢,真是惹人爱。 南溪忍不住,想看看这都城里的女子们都用的是何等高级的香料。 她左等右等还不见葛叔回来,就来到了水粉铺,选了一盒看上去外盒最清丽的香粉。 南溪打开闻了闻,这一闻不要紧,劣质香料的味道让南溪打了一个大喷嚏,香粉四散飞去,盒子也被弄得脏污了。 南溪见状,也吃了一惊,这喷嚏打的真是猝不及防。 可这终究是影响了店家的买卖,正在南溪不知所措时,店家走了过来。 这店家身形粗大,满脸横肉,满头的油发腻腻地贴着头皮。 看到瘦弱的南溪更是颐指气使。 店家上前就大声责问南溪道:“这可是上好的香粉,姑娘如此这般,香粉也不会再有人要了,那就姑娘自己掏了银钱买下便是。” 南溪急忙拿着香粉说道:“这盒香粉用的是劣质香料,味道刺鼻难忍,用久了还会引发肌肤之症,你这明明就是鬻鸡为凤。” 店家一听南溪说自己的香粉是以次充好。 立刻变了脸色,对着南溪推推搡搡,甚至喊出了店里的伙计。 “姑娘说我这是劣质香粉,可有何证据?如无,那就是姑娘想赖账。抵赖是要去见官,恐怕这杖刑姑娘承受不起。”店家故意提高音量,引来了更多的围观人群。 人们对着南溪指指点点:“这姑娘看着清瘦文文弱,怎得做如此无耻之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污名秽语全都往南溪身上泼。 南溪也从未见过如此令人羞愧气愤的场面,双手紧紧无措地握着,眼眶通红,一直颤栗不安地盯着布庄的门希望葛叔早点出来。 此时街对面一架豪华富丽的马车踏风而来。 车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轻风将上好的丝绸车帘吹起,露出了车内所坐之人。 “十七,街上怎得如此喧闹,去看看是发生何事?” 十七虽有些惊诧,但也只能奉命行事。 王爷向来不好管他人之事,今儿个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寻到了医治如月姑娘的法子王爷欣喜。 李淮景看着街对面那恍恍惚惚的小小的人影,又和曾经那个猎屋中女子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先前路上忧虑的睦州洪涝之灾也被冲淡了许多。 南溪被围在人群之中,店家不依不饶地让南溪掏银钱赔偿香粉。 “我看姑娘是掏不起这银钱买香粉,相貌倒是周正,但用这法子取香粉,着实低贱了些,不如……”店家奸诈地笑道。 南溪对此无耻之徒又气又恨。 她转念一想,横竖都是个见官,不如先揭了他的皮。虽然心里依然害怕,但也不想就此任人侮辱。 于是南溪倒出了盒子里剩余的香粉,挥手一扬,香粉随着风吹向人群。 风裹挟着一股股刺鼻难闻的香味扑向围观的人。 大家都来不及避让,被这浓香味刺激的都忍不住得连连打起了喷嚏,霎时间喷嚏声四起。 人群中有人捂住口鼻说:“这哪里是香粉,简直要熏出人命了。” “这香粉要用到美人脸上,恐怕人人见了都要避之三丈。”周围的人群炸了锅。 店家见南溪揭穿了自己的老底,恼羞成怒。 吩咐伙计不要放走南溪,自己则灰头土脸地钻进了店里不再露面。伙计们个个凶神恶煞般想要抓住南溪。 好在围观的人多,伙计们也有些忌惮。 其中一个胆大的伙计冲散了人群,上前抓住了南溪的胳膊,想要将南溪拖入店中。 南溪拼命挣扎,大声呼救。可围观的人群中却也未见有人出手相助,反而都刻意的后退避让。 南溪感到阵阵绝望,拖进店里就不止是死这么简单了。 “放开她,可保你不死。”一道清冷而有力度的声音传来,龙玉手里拎着个食盒满眼皆是冰寒之意道。 胆子大的伙计还想拼一下,并没有停下手中拖拽南溪地动作。 下一刻只见龙玉轻轻一挥手,那伙计顿时委了身子躺倒在地,口吐白沫。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