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谂救回来了,门外的乡亲们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都好奇的往里头看。 除了想看看这个瓷娃娃以外,还先看看陈方家这个大家只见过一面,根本没什么印象的弟媳。 像是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陈方跟陈老爹不约而同的将乔氏跟孩子护在了身后,就连此时腹痛难忍的小周氏都急着要起身过来帮忙。 吴芝仪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了问题。 她借口要为小周氏看诊,将乡亲们打发走,等门外没了人,陈方才跟陈老爹护着乔氏跟孩子走出来。 “要不我再给他们把个脉看看?” “不用了,他们回去歇歇就好。” 说罢,陈方冲着吴芝仪鞠了一礼。 “今日真是谢过吴大夫了。” 丢下这么一句,陈方他们快步离开,生怕吴芝仪留人。 堂内,小周氏扶着肚子要起来,吴芝仪赶紧劝着她,小周氏不听,非要跟着回去。 吴芝仪不放心,想着把人送回去,小周氏也不让。 瞧着他们走远,吴芝仪才重新折回来。 见傅卿一直端坐在那里,望着外头若有所思,正想开口问问时,周应淮领着少禹跟乐安找过来了。 “发生了何事?” 已经沉默半晌的傅卿摇了摇头,从坐上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她才提醒吴芝仪。 “我就先回去了,你得闲了给小周氏配点安胎药,给她送过去。” 吴芝仪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应淮一早就听见学堂这边的动静了,只是乐安太调皮,好几次都差点掉进水里,每当看见爹爹冷脸,乐安就眼泪巴巴的,让周应淮愧疚的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可要是不冷脸,乐安就差窜上天了。 想着应该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也没听见傅卿喊,周应淮就没急着过来。 回去路上听见傅卿这么一说才察觉出问题来。 周应淮喊住少禹,把他手里拎着的那一斤多重的鱼拿过来,“去把玉儿喊回家。” 少禹应了一声,朝着李云家跑去。 他们夫妻二人刚进家门,傅卿就忍不住说:“乔氏应该不止陈方弟媳这个身份。” 周应淮动作明显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她看向周应淮,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乔氏醒来,陈方把孩子抱过去时是跪着的。” 她紧蹙着眉,“在此之前,陈方可是好好站着的。” 周应淮把那条鱼放进水盆中,又帮着乐安把袖子卷起来,这才转身问她:“陈方他父亲呢?” “乔氏是他儿媳,有着这个身份,就算是乔氏身份不一般,他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给儿媳下跪不是?” 傅卿想起陈方父亲的那些举动,眉心直接拧成了疙瘩。 “可我明明瞧见他父亲的膝盖也随着陈方的动作屈了一下的。” 突然,她身子坐得笔直。 “他父亲说,陈谂一直喝药从未间断,可他们流放来到两河村,连吃的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药吃?” “就连瘟疫初始时吴诚都没给陈谂看过病,更别说现在。那他家孩子是上哪儿看的病?” “他家也没做什么买卖,顶多就是陈方偶尔去镇上帮人写写家书,可小周氏有孕时他出手就是二十文钱买兔子。他的钱是哪儿来的?” “吴芝仪嫁到马家,日子也没见得有多好过,更不用说钱瑶跟许氏他们几个。可这将近半年多的时间里从未听过陈方一家说日子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