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谁不爱吃肉? 她想吃肉想的都快疯了,好几次夜里都闻见过肉的香味儿,可醒起来却什么都没有。 陈小汶刚要点头,突然又想起了娘的话。 “不行,他们都是去学堂的孩子,我不去上学堂,她不会跟我玩的。” 陈塘山顿时皱起眉来,“上什么学堂,你想要读书识字,爹教你就是了。爹会的比那个半吊子先生还多。” 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里,大家都能看见陈塘山家那个丫头站在家门口结结巴巴的背书,前两天还好,背不出来陈塘山还会提醒两句,可到了今天,陈塘山早没了耐性,拿着手里那枝柳条就抽了上去。 陈家小丫头疼得哭喊起来,陈塘山却根本没想着停手。 慧娘从家里跑出来,一把将女儿护在怀里,陈塘山手里的柳条狠狠抽在她身上,疼得她身子颤了颤。 “娘!” 见娘亲被打,陈小汶紧紧抱着娘亲,哭喊的更加大声。 陈塘山也是急了眼,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 只是一首《三字经》而已,周家的那个丫头片子第一天就能背出五句,而自己女儿三天了却连三句都背不完整。 照这么下去,等人家学到别的书,更没人愿意跟自己女儿玩了。 陈塘山越想这些,心头就越生气,下手就越发狠。 开春以后衣服穿的薄,他家本来就穷,又不会过日子,更是没两件好衣服,这一下抽过来,慧娘只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疼,怕是衣服都被打烂了。 “慈母多败儿!我好好的女儿都被你惯坏了!” “别人能背得出,她为什么背不出?”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不让她好好背的?” 每骂一句,陈塘山的柳条就要打下来,慧娘护着孩子,只能硬生生的忍下来,直到被逼到角落,他们母女二人退无可退。 村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了,偏偏没人上前来阻止。 一是不想管陈塘山家的事,二来也都想看看慧娘能忍到什么时候。 远处,少禹快速的往前走了两步,小小年纪的人此刻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陈塘山打人的动作。 他爹说过,不敢朝外横,只能在家撒泼的人都是孬种。 而打自己女人的男人,那就是绝对孬种。 可也只是仅仅两步而已,傅卿已经快步走上前来,将手里装着嫩柳芽的篮子交到了他的手里,接着又大步走了出去。 他把手臂高高扬起,正要再次打下来时,有人突然冲上来,一把抢了他手上的柳条。 还没等看清楚是谁动的手,陈塘山身上就挨了好几下,每一下都疼得他龇牙咧嘴,恨不得跳得八丈高。 眼看着柳条又要落下来了,陈塘山眼疾手快的把慧娘她们母女拽到跟前来,自己则是躲在身后。 呵。 一声冷笑后,柳条没再继续打下来,却是交到了慧娘手中。 “你来。” 这个声音,是傅卿! 陈塘山浑身一震,从慧娘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果真看见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傅卿! 慧娘不敢置信的她,“我,我,来?” 傅卿抬着下巴,目光轻蔑的望着藏在后头的陈塘山。 “总不好一直都是我这个外人来。你们家的家事,当然得你自己来。” 说完这一句,她的目光又落定在被慧娘一直护在怀里的陈家小丫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