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凑热闹的乡亲们见老刘头摔了,赶紧上来扶起。 转头又瞧见陈香莲把春生爹他们几个跟孙氏关在一起,登时大怒起来。 “把门打开!” “陈香莲你失心疯啊!让他们跟死人关在一起!” “快把门大门,你娘是瘟疫死的,要传染人的!” 陈香莲可不听这些。 她把钥匙塞进自己的肚兜里,故意挺起胸膛。 “来啊,你们要开锁自己来拿钥匙啊!” 陈香莲这副德行跟娼妇有什么区别? 她自己不要名节,但是大家都要清白的。 见没人敢上前来,陈香莲越发得意。 “你们敢烧我娘,那你们就永远在里头,看谁耗得过谁。” 她看着老刘头,越笑越猖狂。 “你们要烧死我娘,那他们就给我娘陪葬!” 大伙被陈香莲的无赖气得不轻,又奈何不了她。 老刘头怒极攻心,气得心口直痛。 “去喊周应淮,快去喊周应淮!” 周应淮正在院子里收着昨天晒的尿布,顺便把少禹那件衣服翻了个面。 可这一翻,昨天被扯坏的地方顿时又露了出来。 周应淮回头看了眼,见傅卿正扶着墙走回主屋,根本没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口气。 突然,空中漂浮起一些细碎的羽毛。 因为旁边就是鸡舍,周应淮便没多想。 正要想办法先遮掩一些,别叫傅卿跟少禹发现时,他身形突然一震。 他侧眸看着身边的鸡舍,那里根本一只鸡都没有。 天气太冷,玉丫头求着他给这几只鸡盖了一间小窝,外头还用以前家里那床脏被子盖着。 自从有了这个东西,鸡除了吃食时候会出来以外,其余时间都在小窝里待着。 现在这里一只鸡都没有,那这些羽毛是从哪儿来的? 目光触及那处被撕坏的地方,他动作突然猛地一顿。 他愣怔了片刻,才皱着眉的从破烂处的东西拿一片白色的羽毛。 羽毛短小又轻盈,呼吸重些直接就被吹出去了。 他弯腰捡起,连同之前飘落在地上那些,细细对比着。 片刻后,他才重新站起来,盯着眼前那一块破烂地方,皱眉又从其中取出比刚才多的一些,放在手里细细观察着。 傅卿曾说她是用新旧两张被子里的棉花做的衣服,可眼前这些根本不是棉花,而是鹅毛。 他往主屋里看了一眼,紧皱的眉心直接拧成了疙瘩。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周应淮眸心沉了沉,就着衣角找到针线脚,轻轻撕开,顿时那些鹅毛便跑了出来。 周应淮眉心一跳。 他知道棉花保暖,但从没想过鹅毛也能填充到衣服里取暖。 昨天是衣服沾了水,现在衣服干了,鹅毛便从撕坏的地方飘落下来。 要不是少禹的衣服破了,他还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家里没养鹅,这些鹅毛傅卿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的? 那几天傅卿虽然去过镇上,但他也没见傅卿买过鹅毛。再说,镇上也没有卖这个东西的。 那这些鹅毛都是从哪儿来的? “应淮兄弟!” 听见门外有人喊着他,周应淮顿时皱起眉来。 他走到门口,神情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