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只走丢的鸡! 傅卿实在惭愧,在周应淮开口之前就先点了头。 “可以,以后她就交给你照顾了。” 玉丫头又去看着周应淮,见他也点了头,小丫头才真正的高兴起来。 一家人回了村里,稍作休息后,夫妻跟周应淮便想找老刘头问问情况。 他们过去的时候,老刘头家的房子正好装上门窗,虽然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但是房子已经大变模样了。 刘家四口人站在新院子里,看着新盖好的房子,别提多高兴了。 “刘叔。” 老刘头回头一看,见是他们,笑得就更高兴了。 “周应淮,我家一会儿就能搬过来了。不过现在家里条件不行,等明年开了春,家里攒了些钱,我再办几桌,请大家吃饭。” 闻言,乡亲们都称好,还有人抢着要帮刘家搬家。 老刘头大手一挥,“搬家的事情你们跟我儿子儿媳说,我找周应淮他家说点事儿。” 三个人走到远处,确定周遭没人听见,老刘头才着急的问:“怎么样,价钱谈好了吗?” 傅卿点头,“谈好了,十九文钱一斤。” “十九!” 老刘头心里一高兴,说话声音也大了些。 那边有人听见了,都巴着脖子这边看。 老刘头赶紧压低了声音,“行,那就按照这个价格,我挨家挨户的去问。” “刘叔,到时候你就这么说……” 交代完了老刘头后,傅卿又看着村尾那一处,问:“那是马文光吗?” 远处,马文光正在那忙活着。 大周氏带着吴芝仪在旁边帮忙,时不时的给他递着东西,搭把下手。 “我这里剩下些木材,就让他们拿过去做些家具。总不能一直让他们住在吴家的房子里。” 正说着话,吴诚跟陈方两人也从镇上回来了。 两人今天天不亮就出去挖药材,虽然药铺只收了一些,价钱也压得很低,但好歹是有了收入,能买些日用了。 吴诚家里什么都没有,样样都要添置,陈方还给他出了些主意,说房子里有些用不到的东西,让他得闲了自己过去看,需要什么就拿什么。 知道周家曾是原主人的干儿子干女儿,吴诚还想着先去问问周家的意思,没想到这就遇上了。 “周兄弟。” 周应淮跟他们两人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 “刘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周应淮以为他们是有事要找老刘头,而老刘头也正好要跟他们说卖炭的事情,他正准备先离开时,吴诚却又把他们留下,说了刚才的那些事情。 “干娘的房子已经是陈家的了,现在他才是那个房子的主人,你不必来问我。” 他与人说话还是生疏冷漠,为人好像十分难以亲近。 陈方不免有些担心,难道是昨天的镯子送出手又被退了回来,所以周应淮生气了? 看着气氛不对,傅卿又说了两句客气话,这才喊着周应淮回家。 路上,傅卿忍不住问他:“你对陈家跟吴家可以稍微客气一点儿,这两家人还算是好相处。” 周应淮却不以为然。 “被流放的能是什么好人。” 当天,除了单独那几家之外,老刘头已经挨家挨户的说了做木炭的事情,也把价格告诉了他们。 “周家媳妇儿谈好的就是这个价钱,你家要是觉得低了,那就别跟着她干,今天这事儿就当做我没说过。” “我只是想着你家情况不好,地里的菜还没长出来,家里到处都需要银子,这才想着帮你们一把。” “我可是第一个就跑你家来了,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去另外一句一家。” …… 这番话老刘头进一家说一遍,原封不动,一字不差。 现在镇上的木炭价钱大家都心知肚明,之前就已经错过跟着周家赚钱的机会了,这次还比之前多了一文,再错过,那就当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做,我们做!” 得了肯定,老刘头才接着往下说。 “鉴于村里来了几乎新人家,你们相处下来觉得如何啊?” 乡亲们心里都有杆秤,知道谁家不好相处,毫不意外,除了王大有这个人见人恨,狗见了都要咬几声的之外,那就是钱家和陈塘山家了。 “那我就不去他们三家了,这些钱你们也不许跟他们家任何人提。要是被我知道了,别说这笔钱你分不到,将来再有其他好事儿也轮不到你们头上。” “还有,这回的价钱就是十九文钱,我家春生亲眼看了契书,做不得假。要是再有人敢说周家私下拿回扣,那就别怪我不近人情了。” 交代完这些,老刘头又去了下一家,说的依旧是这一番话。 一个字都不曾变过。 周家。 周应淮正在院子里给家里的小狗搭个狗窝,玉丫头领着它蹲在一边,乖乖的看着爹爹忙活。 听他们昨天上山的人说山里长了些灰色的蘑菇,他们怕有毒,不敢采,但是听着他们形容的模样大概是枞树菌,于是承良娘跟狗蛋娘非说要上山去看看。 有大人在,他们这帮小孩子也想上去。 想着是白天,又是村里自己的人,傅卿就放心的让少禹跟着去了。 她自己拿了针线在院子里给周应淮做着衣服,还没缝几针,陈方家又过来了。 今天是他们夫妻二人一块来的,站在门口得了主人家的准儿才敢往里进。 小白狗虽然才到家一小会儿,但已经有了看家的自觉,见了陌生人来,汪汪的踩着小奶步就冲了过去,冲着陈方他们两人就是一通叫唤。 “小白,过来。” 玉丫头把小白狗喊过来,这才一脸自豪的说:“我家小白很凶的,会咬人,你们以后没事儿别逗它。” 小周氏被她逗得一乐。 “我今天有事儿,找你娘的。” 来者是客,傅卿歇下手里的针线活儿,把人迎了进来,。 谁知还没说上两句,外头就有人吵了起来。 傅卿几个跑出去一看,又见马家门口闹了一群人。 “马家又闹什么事儿了?” 定眼一看,那最前头的人,不就是秦兰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