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大方,反而叫钱家这几个女人脸上一红。 “看什么看?我爹已经有我娘了。” 少禹有些不满,挡在自家门前,凶着杵在自家门口的钱家女人。 钱家那几个女人被骂得脸上更是羞愧,低着头赶紧走了。 村里平淡了很久的生活突然来了陌生人,大家都跑出一边看热闹一边小声议论着。 要不是现在手头没瓜子,这帮婶子们左右得嗑一场。 新来的这四户人家,一家姓钱,一家姓吴,还有两家姓陈的。 钱家人多,连老带小统共有七个人。 两家姓陈的都是祖孙三代五口人。 只有吴家人少些,只有一对夫妻和一个二八年纪的女儿。 接着,便要分房子了。 现在只有李兴家的房子稍微大些,钱家人多,老刘头就让他们住去那里。 虎子家和陈婆子家的房子不大,勉强能住下五口人。 可是现在陈婆子的房子是刘家暂住,一时还搬不出来。 “现在只有一户房子能住,你们两个陈家谁先住进去?” 听说只有一户房子,右边那家人先开了口,“我家住。这一路上我们都要走断腿了,我娘腰也疼的厉害,我们先住。” 说罢,他家不由分说的撞开了虎子家的大门,直接就进去了。 另外一户陈姓人家没出声,只是望着自家稍稍年长的男性长辈。 “罢了,我们再寻地方。” 他的话这些儿女并无怨言,脸上甚至连半点不满都不见。 老刘头点头。 果然按照昨天傅卿说的法子,只这么一件事就试出了两户人家的品性。 “现在有两户陈家,他家就先不说了,不知道你家如何称呼?” 那小辈忙给老刘头拘了一礼,“刘叔直接喊我名字,陈方即可。这是我夫人周氏,我父亲……” 老刘头摆摆手,“知道你叫什么就行了。” 正说着,身后跟着吴家也自报了家门。 “刘叔喊我吴诚就行。” 老刘头颔首,先是把陈方一家领到陈婆家,“前段时间下大雨把我家房子冲塌了,现在我家也是暂住在这里。不过我家房子马上就要盖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就会搬出去。” 他指着里头说:“我家现在住着两间房,我叫我儿子媳妇儿把大的房间收拾出来,你们这两天就先凑合着,等我家搬出去你们就能轻松些。” 说罢,他又喊着吴家那一家三口,去了村尾那一处。 看着眼前这个算不得房子的房子,吴家这三个人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刘头也觉得对不住人家,但这是那几个衙差干的事儿。 “我们村里就这么点地方,你们要是不住这里,那就真没地方住了。” 吴家的女儿吴芝仪进去看了一眼,顿时被呛出来。 “这里头好臭。” 话音才起,就被他爹吴诚训了一句。 吴芝仪委屈道:“爹,这里头连桌椅凳子都没有,床都没有一张。” 吴诚好似没听见,只是转身跟老刘头说:“刘叔,可否问你家借扫帚,我们把屋里打扫一下。” 老刘头点头,心想这这家人倒是也好相处。 他回家拿了扫帚,回来时正好听见吴诚与他夫人说:“今天稍作休整,明天我就去找些木材做些家具。日子就慢慢好起来了。” 他夫人柳氏擦了擦眼泪,“这地方……这日子怎么好得起来。” 刚才还嫌弃房子里臭的吴芝仪也在旁边劝着:“是啊娘,现在这个时节这地方还能这么漂亮。不仅背靠青山,面朝小河,门外还能开一片菜地,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柳氏这才破涕为笑。 这些话被老刘头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有了底,先轻咳了两声,打破吴家人的谈话。 吴诚转过身,郑重的拘礼谢过,正要去拿扫帚时,却被老刘头躲开。 “我们庄稼人不兴你们这些,你们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地方,也就把那些繁文缛节都忘了。” 吴诚心一热,认真的点了头,“好。” 老刘头这才把扫帚递过去,“你们先把这些打扫了,我一会儿先带你们去别处休息。” 吴芝仪指着旁边那些问:“刘叔,这些是什么?我家要在这种地的话,这些能不能都弄掉?” 才说完,又被吴诚训斥她喊错了辈分,应该叫刘伯伯。 相比起王大有,他对这一家子倒是显得很和气。 “这些是炭窑,我们村里烧炭用的。以后你们家要住在这里,我就不让他们在这里烧炭了。” 周应淮上回弄回来好多木头,除了烧炭的那些,他还特地留了一些准备给乐安做学步车。 可这几天周应淮总在忙,傅卿今早上还在打趣他再过几天孩子都会跑了,也不用做什么学步车,他这才在院子里磨了刀,这会儿正准备动手呢。 “爹,那一家三口被领到马家了。” 少禹亲眼看见老刘头把姓吴那一家领进了马家。 马文光他爹还在时家里还有些钱,房子也盖的大一些。如今秦兰月不在了,家里更是空荡荡的。 昨天傅卿给老刘头出了主意之后,她还亲自来马家说了情况。承诺要是对方品性不行,绝不会把人往他家带。 现在既然把人带过去了,说明这一家人还行。 周应淮手起刀落,一根木头竟然轻松就被砍断了。 且刀口平整,像是划头发丝儿一般的轻松,给少禹都看呆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跟谁学的?” 傅卿正好从屋里出来,“可不是我啊。我可没这么八卦。” 周应淮轻笑出声。 他不还了解自己媳妇儿? 一会儿马家就要来送羊奶了,一会儿他媳妇儿肯定会来问的。 果然,才隔了一会儿赵氏就高高兴兴的端着一碗羊奶就过来了。 “周家媳妇儿,好事儿啊!” 也不管周应淮在忙着木活,赵氏直接把羊奶递给他端着,自己则是跑到傅卿前头,眼含热泪。 “你猜那一家三口是干嘛的?” 傅卿好奇:“是干嘛的?” “是大夫!那家男人,是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