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当天晚上才回来,到了村口确认今天没出什么乱子才放了心,。 回了家,玉丫头直接扑上来,爹爹爹爹喊个没完。 周应淮摸摸她的小脸,“玉儿真乖。有没有帮娘干活儿?” 玉丫头点头,从今早扫地开始把自己干过的活儿都说了一遍。 “怎么样?” 傅卿背着乐安从灶房里走出来,少禹跟在后头,拍着手上刚刚弄了柴火的灰尘。 他答非所问,“怎么现在还灶房里折腾?” 周应淮把玉丫头放下,过去要把乐安接过来。 傅卿看着玉丫头失落的小脸,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今天做了点好吃的,时间就晚了些。” 周应淮逗着背衫里的乐安,“吃什么?” “鸡。” 周应淮一愣,转头看着玉丫头。 玉丫头嘴边一抿,最后绷不住的大哭起来。 周应淮刚来到玉丫头身边准备哄她,没想到听见姐姐哭,乐安也扭着身子要跟着哭。 他心疼玉丫头,也心疼乐安,一时间杵在那里,左右为难。 傅卿让少禹帮忙扶一把,这才把乐安放下来。 才离开背衫的小娃娃立马就不哭了,只好奇的盯着玉丫头,长出两颗牙牙的小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想说什么。 少禹把乐安抱过来,“娘,我来抱妹妹,你去忙吧。” 傅卿还想做几个菜,这些他都不会,帮不上什么忙。 玉丫头哭的伤心,周应淮直接掏出怀里那几片树叶,“走,爹带你去喂羊。” 看见那几片树叶,玉丫头的眼睛都直了。 “爹,你去哪里找的?” “去别处的山里找来的。” 见她不哭,周应淮才牵着她往屋后走,父女二人声音越走越小。 少禹也好奇,也抱着乐安跟了上去。 等喂好了羊,周应淮才得闲来到灶房。 “乐安长大了,扔在一边让她玩就是了,不用时时背着她。” 说起这个傅卿就有些惭愧。 当初原主就是这么对待玉丫头的,让她自己坐在那玩儿,周应淮在的时候孩子哭了就哄两声,他不在,孩子哭破天原主都懒得理。 现在到了乐安这里,他虽然心疼女儿,但也依旧觉得玉丫头可以的事情,乐安一样可以。 傅卿没脸跟他说这些,只能点头应下来,说下回再也不抱也不背了。 “这鸡怎么了?” 傅卿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回他:“打架,被其他鸡联手啄死了。你是没看见,这只鸡身上头全是啄出来的血印子,脸上还有两道刀疤呢。” 周应淮忍俊不禁,“哪儿来的刀疤。” 她说的各位认真,“脚指甲勾出来的,可凶狠了。” 周应淮哭笑不得。 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村里又来了强盗,把谁的脸弄花了。 不过话说回来,周应淮很清楚玉丫头对这些鸡有多宝贝,要不是离家太远,她恨不得能天天搬着小凳子过去守着。 虽然玉丫头刚才只哭了一阵,但想必自己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哭过好几场了。 以前在地窖里闷死的那几只还骗她说埋到山里去了,现在这一只直接被煮进了锅里,玉丫头没把灶台哭塌了就不错了。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傅卿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玉丫头长大了,把事情讲清楚就好了,她听得懂。” 周应淮勾起唇角。 他知道玉丫头懂事,根本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 “也好,你确实也需要补补了。” “对了。” 傅卿放下手里的活儿,“外头怎么样了?” 自己没亲眼见过,周应淮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我没进凤鸣镇里去,不太清楚里头的情况。” 如此,傅卿也就不再问了。 “不过木炭柴火还是多准备一些为好。” 她没多想,只是喊着周应淮帮自己添些柴火。 等饭菜上了桌,除了那一大锅的鸡汤外,还有一碟炒鸡杂。 在两个孩子刚坐下时就把两个鸡腿先夹进了他们碗里。 “哇!” 玉丫头闻着喷香的鸡腿,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惊喜问:“都是玉儿的吗?” 上次吃到这么完整的大鸡腿还是在村里断水以前,玉丫头早忘记味道了。 今天这个鸡腿,好像比之前的还要大。 见她边问边盯着少禹碗里,周应淮忍着笑,轻声在她耳边道:“哥哥的没有你这个大。玉儿最乖,得最大的鸡腿。” 玉丫头果然高兴,早忘了自己刚才哭的有多伤心。 少禹懒得跟她计较,只吃着自己碗里的,拿起鸡腿才发现碗底还藏着一个鸡翅。 他抬起头,本能的看向傅卿,见她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少禹心中一暖,从汤锅里找了一块没骨头的鸡肉,夹进了傅卿碗里。 周应淮看着这幅母慈子孝,心里十几宽慰。 这不就是他一直盼着的日子吗? 他家约莫吃了两个多月的土豆和红薯,虽然说两个孩子从没挑食过,但嘴巴里早就没味儿了,想来玉丫头没哭闹大概也有这个原因。 今天这只鸡炖得鲜美香甜,别说两个孩子忍不住,就是他们两个淮也都馋了。 而且今天不光是他们有口福,就连乐安都喝了几小勺的鸡汤。 给乐安的鸡汤是单独盛出来的,没加盐,味道清淡,但是香味十足,小家伙满意的一直咂着小嘴。 周应淮给傅卿盛了一碗鸡汤,还贴心的替她把油去了。 “春生家的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 傅卿一边喝着汤一边回答:“不光是春生家,李云跟狗蛋家也送了一碗汤。” 要不这么大一只鸡怎么才煮了这么点汤。 她抬起头,小心的看着周应淮的脸色,“你不会怪我吧?” 周应淮又给她夹了两块肉。“这些小事你做主就成了,我能有什么意见。” 吃完了饭,一家子收拾好,傅卿哄睡乐安,周应淮则是带着两个大的洗漱。 等乐安睡下,少禹跟玉丫头也睡了。 周应淮坐在院中,仰头看着晴朗的夜空,享受着微凉的夜风。 傅卿拿了壶山泉水过去,给他倒了小半杯。 “看出花来了?” 周应淮轻笑两声,接过她倒来的水,一口喝光。 他指着头顶的夜空,“卿卿你信吗,马上就会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