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抱着孩子直接进了屋,少禹不放心,趴在门缝上想要往里看。突然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他有些恼怒的转头,才看清楚是周应淮。 “兔崽子,看什么呢?” 少禹躲开,揉着刚才挨打的后脑勺。“我就看看妹妹还哭不哭。” 周应淮赶回家时候小娃娃已经止住了哭声,少禹还能听不见。可自己养大的孩子是个什么心性,周应淮最是清楚,又见他挨了打也还想要往里看,眼里全是着急,便知道是担心妹妹。 周应淮收回目光,推开门,见傅卿背过身子,正在哄孩子喝奶。 他重新把门关上,喊着少禹又扛着锄头出去了。 傅卿喂完奶出来,见家里只有玉丫头。她把小丫头喊到跟前来,问她:“书读了吗?” 小丫头乖巧点头,“读了。我听娘的,一个字一个字指着给他看的。我哥虽然没开口读,但我知道他肯定都认识这些字了。” 傅卿满意极了,“真是好姑娘。你想要什么?明天我让你爹给你带回来。” 提起这个,玉丫头又撅起了小嘴。 “他俩答应我的小鸡仔还没买呢。” 傅卿有些为难。 要买小鸡仔,少说也得几文钱。之前请大夫时跟陈婆子和老刘头借了些钱,虽然人家没催着还,但周应淮一直记在心上。最近上山打了猎物都是直接卖了钱,回来就先把账给还上了。除了给玉丫头带两块糖糕跟头花,手上几乎没什么钱了。 “娘给你其他东西好不好?” 玉丫头好奇,“你要给我什么?你也给我小鸡仔吗?” 她哄着小丫头,“是你没见过的东西。” 她找了个机会进入空间,第一时间就是去看牌匾上的功德数。从生孩子之后,她的功德数一直为负,想换点儿零嘴都成了妄想。这段时间里她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好事儿,但在陈婆子来照顾月子时也帮着做了不少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儿。 她兴冲冲跑到牌匾下,仔细一看:功德数。35。 得,还是负数。 傅卿心里挺难过的。 她承认自己是以给玉丫头换零食的初心进入空间的,可如今站在展柜前,她满脑子全是自己想吃的东西。 麻辣烫、鸳鸯锅、傣味烧烤、油泼辣子面…… 哪怕是一根辣条也行啊! 她没出息的吞咽两口,暗下决心从明天起就在村里溜达,谁家有困难她就帮谁家,务必要把功德数搞回来! 见她两手空空的从屋里出来,玉丫头眼里的欢喜立马变成了失望。 “你给我的东西呢?” 傅卿扯出一抹笑,“娘过两日一定给你。” 小丫头闷闷不乐,连每天最喜欢小鸡仔也不愿意数了。傅卿愧疚极了,只能又哄她,“一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玉丫头虽然不高兴,但是从不会轻易发脾气,依旧是乖乖点了头。 她心疼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放心,娘答应过你的东西,一定会给你。” 周应淮跟少禹很快就从地里回来了,两人手里各抱着一捆青菜,正是之前傅卿种在地里那些。 “叶子都要黄了,我就给收回来了。菜太多,顺便给春生家和陈大娘家送了一些。” 傅卿点头,又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 少禹带着玉丫头跟春生承良一块儿玩去了,周应淮洗了手,先去屋里看了看孩子,又端了个小凳子在她旁边坐下。 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他疑惑道:“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 “布偶娃娃。” 傅卿把手里的半成品给她看,“小羊。” 周应淮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摇头,“我看着像只狗。” 傅卿作势要打他,他也不闪躲,只是指着布偶的每一处与她争辩,“羊的耳朵是细长的,你这明明是狗耳朵。羊的身子也没这么短,你这明明是狗的身子。羊的尾巴也不这样,还有你这眼睛,一大一小……” 他几乎是把所以地方都批评了个遍,等自己反应过来时,才看见傅卿已经黑了脸。 “不做了。” 她起身就走,气哼哼的。周应淮却是笑呵呵的把她拉着重新坐下来,“是我的错,我不会说话,我惹夫人生气了。夫人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傅卿没好气,“谁能打过的你,你整个人都这么硬,打你我手还疼呢。” 周应淮厚脸皮,“那你骂我,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要不是这张脸长得好看,要不是原主强占了他的身子,且她现在也甚至满意,自己还真想要好好骂他一顿。 “不骂,骂你我还得扣功德,不划算。” 周应淮抿着笑,拉着她的手,再把未完工的玩偶交到她手里。 “并非是夫人做的不好看,只是我担心你的眼睛,也担心你累着。” 你看看,换一个说法不就比较容易接受了吗? 她嗔了周应淮一眼,“谁是你夫人,又不是大户人家,让大家伙儿听见要笑话我的。” 话头一转,她又说:“不行,我答应了玉丫头要送她礼物。现在家里手头不宽裕,我便想着给她做一个。” 她看着手里这丑不拉几的玩意儿,说实话,自己也一样嫌弃。 可她的能力就摆在这里,实在是没辙了。 “这是给玉儿的?我以为是哄乐安的。” “乐安才多大,她能玩儿什么。玉丫头不是属羊吗?我就想着给她做个小羊玩。” 不见周应淮开口,傅卿抬眼,正好对上他眼底未来得及藏起来的忧伤。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想说的话都忘了。 “没事,只要是你做的,玉儿都会喜欢。” 傅卿看着手里的玩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昨天周应淮上山砍了些柴火,一直在院子里放着。这会儿见她也不说话,周应淮便起身去把柴火都堆起来。 “周应淮,少禹跟玉丫头的生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默多时,她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出来。 周应淮手上动作一顿,“都是白骨一堆的人了,还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