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摸摸妹妹?” 傅卿把小丫头的手轻轻放在乐安身上。 少禹紧张的要命,生怕玉丫头控制不住手劲儿弄疼了妹妹,惹得傅卿生气。 玉丫头没敢使劲儿,只学着傅卿的样子轻轻拍了拍。 傅卿笑了笑,把站在门口的少禹也喊了进来。 两个孩子好奇的看着襁褓里这个小的,稀奇的不得了。 “她好小。” “她这么小,能吃饭吗?” “她连牙齿都没有,怎么吃饭?” “那她吃什么?喝风就能长大吗?” 少禹他么两个人一人一句,又不敢大声,都是压低了声音说,对家里新来的妹妹好奇的不得了。 玉丫头年纪小,一个字音拔的有点高,又吓着了乐安。傅卿赶紧哄孩子,少禹则是赶紧把玉丫头带了出去。 等傅卿哄好了乐安,少禹已经带着玉丫头出门了。 玉丫头低着头跟在少禹身后,听少禹小声嘀咕着:“小孩子长的真丑,长大以后一定也丑。” 小丫头跑上去,“我小时候比这个好看吗?” 少禹今年七岁,玉丫头小时候他是见过的。虽然记得不是很真切,但看看自家妹妹的长相,少禹颇有些嫌弃。 “一样丑。” 哇! 哥哥欺负人! 她小时候肯定比这个小毛孩长得好看! 周应淮去了镇上,以五十文钱的价钱在集市上卖了兔子,又花了十二文钱买了一块肉,花了七文钱买了七个鸡蛋,最后还买了一些时令的小菜。 路过布庄时,周应淮脚步一顿,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了。 老板瞧见他穿得破旧,脚上一双鞋都撑的不成样子,像个乞丐似的。又见他背篓里装着肉和鸡蛋小菜,想着应该是来买东西的,又热情的招待起来。 “你家有没有卖小孩的衣服?” “有有有。你家孩子多大?我家这里什么年纪都有。” “刚出生。” 老板恭喜了几句,更是热闹的招待着。 周应淮一一问了价钱,最后想想手上的这二十多文钱,还是只扯了两段布料回去给孩子做尿布。 快到村口时,有人喊住了周应淮。他抬头,见是王大有。 王大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的腿真的好了?” 今早就听村里人说周应淮不是瘫子了,他还以为是说周应淮杵拐杖的事儿。仔细打听后才知道周应淮突然能自己走路,恢复如初了。 现在亲眼所见,果真如此。 “嗯。” 周应淮并未说太多,只与他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大有心知肚明,这是气他家昨天跟傅卿撇清关系,没出来帮着傅卿说一句话。可人言可畏,他也得护着他家媳妇儿。 “应淮兄弟……” 王大有刚要解释,一抬头,才看见周应淮已经走出好远了。 见他身后背篓里的好东西,王大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周应淮又打了猎物。 想想自己刚才去了一趟山里却什么都没捞到,王大有终究是不甘心。 回了家,周应淮先急着去看了乐安,见孩子安安静静躺在娘亲怀里,不哭不闹,瞪着小眼睛不知道看什么。 “我买了些肉,一会儿炖肉汤喝。” 傅卿应了一声,告诉他两个孩子出了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大概是抓鱼去了。” 他去洗了手,把今天买来的新布拿出来。 “直接买尿布得多一文钱,我干脆扯了布回来。小孩子用不得糙的东西,我摸着这料子比家里头的摸着更软和一些,这个要更合适一些。” 傅卿摸了摸,料子是比她买的那些更好一点。 这里没有尿片,只能用尿布,用完了还得洗,确实是费工夫些。 趁着乐安没醒,傅卿把布料裁好,交代周应淮用清水先洗一遍。周应淮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听话的把尿布都洗了。 东西晒好后,周应淮又扛着锄头出了门。 陈婆子年纪大了,昨晚上被折腾到半夜才回家,今早难得睡了个懒觉,这会儿刚打开家门正好就碰见了周应淮。 “周应淮,你家媳妇儿怎么样了?” 周应淮一哂,“陈大娘,我正好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陈婆子摆摆手,“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不用说请不请的。” “我是个糙汉子,女人的事情不太懂,我想请你帮我照顾她娘做月子。” 怕陈婆子不愿意,周应淮忙拿出十几文钱来,“家里的开销都有我,吃穿用度我买就是了,这些钱你拿着,当做是佣钱,明后天我再给你其余的。” 陈婆子愣了一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成,只要你媳妇儿那边没意见,我能拿工钱也高兴。” 说定了之后,周应淮才安心的拿着锄头去了地上。 路上遇上几个人,欲言又止的想要跟周应淮说两句,但是终究没人敢第一个开口。 周应淮视而不见,扛着锄头径直走过这些人,错身过去时突然挥了下锄头,这几个人吓得立马缩了脖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几个人心惊胆战的抬起头,见周应淮只是把锄头换了边,眸光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后,径直走了。 “他怎么能这样?” “刚才要不是我躲得快就得挨他一锄头了。” “神气什么啊,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大家嘀咕两声就都散了。 李家媳妇儿回了家,他家男人李兴立马追问:“怎么样,跟周应淮说过了?” “没有。” 李家媳妇儿支支吾吾的,惹得李兴骂了好几句,最后亲自拽着她来到了周家地上。 周应淮还在看着自家的地发愣。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瘫了之前,自家这片地上全是杂草,半点能吃的菜都没有。可如今,地被翻得漂漂亮亮的,上面还种了些绿油油的小菜,长势颇好,再隔几天就能吃了。 这些都是傅卿带着两个孩子干的。可两个孩子能干多少活儿?说到底,也还是傅卿一个人使的劲儿。 想起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地里忙活,周应淮皱起眉,心里好不是滋味儿。 他是猎户,根本不会种地,现在更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正拿着锄头不知道该怎么做,李兴就拽着媳妇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