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州县的百骑和折冲府最近很忙,几乎每个州县的新开粮铺都遭遇了冲击。 世家和豪商原以为这些外来人,非要好拿捏。 敢买平价粮,这些外地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想都没想,按照以往经验直接上门去闹事。 长安客商又如何,强龙也奈何不了地头蛇。 想到碰到了钉子,闹事的人前脚刚进门,后脚百骑的巡警们就上门了。 二话不说直接抓人,解释的权利都没有。 有不信邪的世家又派了很多狗腿子,但去多少被逮多少,不留任何情面。 各级百骑是新组建的部门,巡警们是退役的府兵,都是外地人。 而且百骑独立于地方,世家和豪商根本找不到通融的门路。 长安东边的商州,有一个豪商,姓张名据,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拥有良田百顷,均是膏腴之地。 这张据原有豢养着一众地痞流氓,给这张姓豪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据有个哥哥叫张巡,是吏部员外郎,仗着哥哥撑腰,长期危害一方。 《唐民法》颁布之后,不让蓄奴,张据视若无睹,一切照旧,逃亡和举报的奴仆都被暗中处决。 张据也购入了五十万石精米,本来想借此机会发个大财。 以前挡了张据财路之人,早就化成了商州某个乱坟岗的白骨。 商州也开了四家粮铺,张据派出了三波手下前去打砸,都被百骑给抓了。 手下爪牙来报,一脸横肉的张据大怒:“直娘贼,一帮外乡人还反了天了,爷爷让他们见见血!” 大手一挥:“小的们,跟我走,我不信几个破铺子我还治不了了!” 张据率领着二百手下,直奔粮铺,百姓们被吓得四散奔逃。 到了东街粮铺,张据一脚把摆在门口的招牌踢飞,正欲命令手下砸了粮铺。 就听见马蹄声响起,张据回头一看,是商州折冲府的士兵。 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手持马槊就冲了上来。 还不等张据反应过来,军官的马槊就刺了过来。 张据来不及躲闪,脖子就被马槊刺穿。 嘴里冒血的张据,用尽全力,死死抓住枪杆,想要把马槊从自己脖子上拔出去。 不过他不用费劲了,军官猛地一抽,马槊终于从张据的脖子里出来。 不过张据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倒在地上挣扎两下,脖子一歪,彻底断气。 手下的爪牙们见老板挂了,吓得作鸟兽散。 军官举起马槊大吼:“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商州折冲府的士兵们,手持陌刀弓弩,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张据手下的地痞,欺负欺负百姓还可以,遇见真正的士兵,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以前欺负人时他们是猛虎,现在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时间不长,二百多人被杀了一个干干净净,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粮铺前的大街上,血流成河,空气中全是浓重的血腥味。 折冲府办完事,粮铺中走出来一个儒雅的官员,捋着胡须向军官行礼。 “苏都尉,怎么没留下活口。” “呸!” 苏都尉从马上跳下来,朝着躺在地上的张据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些地痞狗贼,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么轻易地死了,都是便宜他们了!” “想到这张据做的恶事,烈实在愤懑,下手重了。” 这军官正是苏烈,苏烈现在是长安战区参谋司司长,为了查办张据,专门被派到了商州,统领商州折冲府。 苏烈向儒雅官员笑了笑,拱了拱手。 “于刺史,陛下密令里说了要除恶务尽,您也知道这些恶人,死不足惜!” 商州新刺史叫于永宁,上个月才到任,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于志宁是其二弟。 于志宁因雍容有礼,刚正不阿,是新成立的式部尚书,相当于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部长。 于永宁无奈的笑了笑,摆摆手:“可惜了壮劳力,商州砖厂,水泥厂都需要人啊!” “也罢,杀了就杀了吧,对这些人之恶罄竹难书。” 说到这里,于永宁再不纠结,看了看张据家的方向。 “不知道牛将军那边办完事情没有,我在商州宴,备了酒席,这几日太过忙碌,还未给苏将军和牛将军接风洗尘,今日后补上!” 苏烈笑道:“于刺史您就放心吧,牛公办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他老人家,手段比我狠多了!” “糟糕,我的劳力,苏将军借您马匹一用,我去看看情况!”于志宁一脸焦急。 苏烈哈哈大笑,给了于志宁一匹马。 于志宁慌忙上了马,两腿夹了下马肚子,往张据家赶去。 不过他来晚了,百骑们办事更快,张家的男性生物几乎被杀光,只剩下老弱。 抄张据家由百骑侍郎牛进达亲自带队,张家作恶多端,借着精米一事,正好铲除。 于永宁一脸惋惜:“牛公,您还真麻利,比苏将军那边还利落,杀了一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