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二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关中各地还是滴雨未见。 虽然李二凤和陈昀提前做了准备,但是八百里秦川,短短一年时间,不可能全部兼顾到位。 关内道二十七个州一百三十五个县,几乎州州都有灾情,没有被波及的县寥寥无几。 有些不知真相的大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日上几道奏章,李二凤陛下确实稳坐泰山。 《大唐周报》发了号外特刊,只宣布了一件事情,招流令。 命流民就近到州城,也可跨州去别的州县,各州折冲府和百骑局协助流民,各级官府做好疏导工作。 招流令一经发布,大量难民涌向州城,长安外城也有很多流民。 流民一到,便被集体农庄的人接走,一个不落。 暗中里准备搞事情的世家们,无从下手,只能暗地里造谣言。 什么流民被骗进集体农庄杀了,什么运往草原送给突厥人当奴隶。 谣言满天飞,《大唐周报》又发了一期特别号外,让百姓们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天策元帅府情报司的密探和百骑省的巡警联合,一举破获一起造谣案件,抓获十余人,此案涉及到了太原王氏支脉。 李二凤震怒,下令斩首传谣之人,涉及官员的交由御史台处理,该抄家抄家,该杀头杀头,该流放流放。 然后又发布诏令,介于刑部和现在百骑省、御史台、大理寺相关职权重叠,撤销刑部,按照具体职权把人员流入这三个部门。 成立式部,专门管理官吏,类似组织部和廉政公署的综合体。 世家们掀起的造谣运动,被李二凤举起的屠刀,杀得偃旗息鼓,只能在黑暗里舔伤口,诅咒粮食被早点吃完。 整个受灾的流民一共不到一百万人,李二凤和陈昀又囤积了三千万石粮食,完全够一百万人食用。 为了预防蝗灾,李二凤又下诏各州县,开荒垦地,重新把闲置的土地犁一遍,挖掘虫卵,做好预防。 虽然做了这么多,谣言还是不止,耀州有位道士,说地府发生了战乱,要向人间借阴兵,人为阻止神明要发怒。 每日走街串巷,状如疯魔。不等巡警们抓捕,此人狂笑之中,点燃自己。 大笑道要去阴间当阴将,大笑三声,倒地身亡。 这事迅速传遍关中,谣言四起,百姓们开始囤积粮食。 市场上各种粮食,每日几升,那些世家门下的粮商,一个个在店门口写着售罄,紧锁大门。 李二凤一点不着急,在太极殿,冷冷的关注天下。 贞观二年六月初十,和陈昀有一面之缘的越国公汪华,很是低调就三五随从,在运河码头上。 汪华不断打量着运河上南下的船只,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物。 终于看到插着一面红色三角旗的大船,缓缓南下,汪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 大船停在码头,只见一个少年爽朗的笑着和汪华打招呼。 “越国公,一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汪华施了一礼,笑呵呵回道:“陈侯也是英姿飒爽呐!” 来人正是陈昀,半个月舟车劳顿,从原州千里迢迢赶到杭州。 “还英姿呐,走了上千里路,我的腿都快要断了。”陈昀嘴里胡咧咧。 汪华一阵失笑,心里暗想,都洛阳上船,都得都是运河,何来断腿一说。 “陈侯辛苦了,走走,去我家中,酒宴已经准备好,为你接风洗尘!” 陈昀恭敬不如从命,上了汪华准备的马,此次轻装简行,只带了蓝玉鸾和唐枫两位大侠哥。 汪华也骑着马,陈昀扽了扽缰绳,凑到汪华身边。 轻声问道:“汪公,从岭南来的船队还有几日可到?” 汪华轻声回道:“据前行快船来报,明日便可到达!” “好,汪公,明日海船一到,马上走运河,直奔洛阳。”陈昀沉声说道。 “北方现在形势严峻如此吗?”汪华皱眉道。 “不碍事,都是一些几个苍蝇和知了,也就会恶心恶心人。”陈昀轻蔑地笑了一句。 去年命人打造的海船,过完年之后就已经南下了,乘着季风,刚好五月开始往北走。 陈昀用五百万贯玻璃铁器,在东南半岛上的林邑、真腊、扶南、骠国大肆购买粮食。 沙子做成的玻璃珠子,在这些国家的贵族眼里是无价之宝,一颗玻璃弹珠可以换来十石大米。 这事情主要是天策元帅府情报司负责,情报司的头头是李君羡,历史上有名的冤死鬼,和周亚夫齐名。 不过现在混的风生水起,和陈昀也颇为相熟。 汪华见陈昀成竹在胸,很有自信,也没再问。 陛下和这年轻人从去年就开始谋划,想来肯定是准备万全,汪华为那些世家们提前默哀。 和谁斗不好,非要陛下和陈侯斗,祝你们好运。 “越国公,陛下打算重新封你为吴国公,封那冯昂为越国公,您看行否?”陈昀的话打断了汪华的祝福。 “就是个名头,称吴国公还更为贴切了!”汪华笑呵呵地说道,一点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