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兆玄家族显赫,出身范阳卢氏北祖,曾祖父是北魏太常丞卢靖,祖父是周武帝宇文邕老师卢光,父亲是隋文帝夺位功臣卢贲。 从北魏到隋唐,枝繁叶茂,官运亨通,历经五朝,屹立不倒。 卢兆玄为人平庸,没有入仕,仗着父祖留下的功荫,和范阳卢氏的威名,在长安乃至整个北方都颇具势力。 卢家姻亲遍布朝野,卢兆玄也在疑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直到下人禀报,才知道自己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人,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围着卢家的都是一些长安的泼皮盲流不良,有几个头头还和卢兆玄有旧,之前没少帮其干一些龌龊勾当。 但今日,往常那些恨不得给卢兆玄舔沟子的泼皮们,仿佛不认识卢兆玄一样,但眼神一样贪婪,盯着卢家高门大院。 这眼神卢兆玄再熟悉不过,因为之前自己看上他人财产妻女时,也是这种眼神。 卢兆玄已经打听过,打儿子的那个所谓的伯爵,不光是陛下潜邸的一个幸臣,仗着有点微功,被提拔为伯爵。 那陈昀不过是个佞臣,朝中也就和秦琼尉迟恭程知节等人熟稔,并无势力。 按照平常,卢家只需要稍微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碾死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蚂蚁。 女婿崔彦已经保证,明日在朝会上就会当众弹劾此人,让泰山大人放心。 卢兆玄也和卢家亲近的大臣们打点好了关系,让他们帮衬崔彦,弄死姓陈的小子。 “现在已过午时,按道理应该下朝,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卢兆玄有些焦急,来回在厅堂踱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管家卢志慌忙跑进来,因为太急,险些被门槛绊倒。 “何事惊慌......” 不等卢兆玄说话,大门已经被撞开,全身着甲的左右侯卫兵卒已经冲将进来。 带头的正是右侯卫大将军段志玄! 段志玄现在一肚子怨气,李二凤陛下何曾那样对自己发过火,就算以前战场兵败,都没有如此责罚过。 就因这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男盗女娼,藏污纳垢的卢家,自己被痛责。 越想越气,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仔细搜,不许走脱一个人,但有抵抗,格杀勿论!” 卢兆玄刚好喝阻,被迎面而来的段志玄一个右勾拳,扇倒在地,晕了过去。 “呸!绑了!” 段志玄吐了一口唾沫,敢得罪陛下和神仙,你什么鸟人,这么大胆! 卢家顿时鸡飞狗跳,哭爹叫娘,卢家也豢养了一批游侠打手,不过再厉害的武功,遇上成建制的职业军人,只有被杀的命。 弓弩不断射出羽箭,陌刀横纵,不长时间游侠们就被屠戮完。 剩下的卢家人,不是老弱妇孺,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上厕所都要侍女擦屁股的成年二等残废。 昨日被陈昀打伤的卢季麟还躺在床上,虽然嘴上哼哼唧唧,但手却在侍女的怀里摸索。 卢季麟下身被四狗子很阴险的踩了一脚,不能人事。 心理扭曲的卢季麟,不断拧着侍女,疼的侍女,浑身颤抖,但不敢反抗,也不敢叫出声。 王家姐姐就是这样反抗,已经消失半个月,不见踪影。 突然卢季麟住的厢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卢季麟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感觉头上一痛! 右候卫郎将曹治抓着卢季麟的头发,拖到地上。 卢季麟野猪一般的喊叫,被曹治一拳打在面门,卢季麟眼冒金星,口鼻流血,晕了过去。 侍女吓得腿脚发软,曹治顺势抱了起来,占了个点便宜。 抄家一直是士卒们最爱干的事情,趁机占便宜,搞点小钱,一般上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段志玄抓来管家卢志,他要问问血书上的事情。 血书太过骇人听闻,饶是见惯了血的段志玄也是不敢相信。 往日长安城里耀武扬威的卢管家,现在没有了趾高气昂的派头。 已经吓尿了裤子,被两名甲兵拖行,地上留下两道尿渍。 段志玄对付这种情况很有经验,命人在卢志屁股上割了一刀。 感受到剧痛的卢志,大嚎起来,被甲兵一巴掌扇醒。 段志玄冷漠的看着卢志,把血书扔给他,说道:“看清楚了,给本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明白,说错一个字,就割你一刀!” 卢志哆哆嗦嗦拿起血书,仔细看,剧烈的疼痛,使他聚精会神,看了仔细。 卢志越看越心惊,血书上的事情就是他亲手指挥的,怎能不知。 段志玄等的不耐烦,一把夺过血书。 喝道:“看清楚了吗,快点说,要是欺瞒本将,活剐了你!” “看清楚看清楚了,小人这就说,这就说” 卢志吓得语无伦次,他知道自己一旦把事情说出来,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见这卢志似乎有犹豫,段志玄用陌刀在卢志脸上拉了一刀。 鲜血顿时渗了出来,虽然流血不多,但也让卢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