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道:“以后持有户籍和婚书的正妻也有权利领取丈夫的俸禄,这个提议你们觉得怎么样?” “主子,这个主意好。”小如意微微笑。 云汐逗她,“好在哪里?” “我听我宫外的小姐妹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她嫁给了一个在衙门做主簿的举人,为他生儿育女,对方却偷偷攒钱买了两个妾!其中一个妾长得貌美,经常欺压我的小姐妹。”小如意老大不开心了,“要是以后俸禄可以由妻子去领,看丈夫还怎么攒私房钱。” “律法明文规定民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违反者杖四十,而且地方官不能娶本地女子为妻妾,否则杖责八十。”云汐眼眸深邃,“但是民间实际执行起来却很困难,盖因为百姓十分看重子嗣,为了家族人丁兴旺而纳妾的人比比皆是,朝廷也处于默认的状态,毕竟孩子不好生更不好养大,家族需要多多的子嗣保证血脉传承,朝廷也需要百姓多生孩子保证国家国力昌盛。” “但其实,除了战乱时期,男比女少外,大多数时候男女比例是平衡的或者男多女少,若是纳妾的人多了,会导致出现更多的单身汉,这是不利于国家稳定的。” 云汐说的头头是道,小如意受益匪浅。 月嬷嬷轻叹,“可是在人世间怎么都逃不过一个利字,男性体能好,干活快干的多,就会得到重视,相比之下女性被嫌弃,若是生下来长得好,也分三六九等,长相中等又不想昧着良心溺死的就留着,能回本,长相好看一些的,能卖高价彩礼,长相特别好看的,养好了到时候卖给人贩子或者卖去做小妾,更挣钱……” 这是一个吃人的社会,男女都吃,女性又被吃得最狠。 庆云笑呵呵安慰,“主子您已经改革税收了,以后不收人头税,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溺死女婴了。” “也是。” “任重而道远啊,秀儿,你去把刚刚代领俸禄的规定说给皇帝听吧。” “是。” 没过多久就在各地土改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云汐收到几封让人心情沉重的信。 在云来县和梦远县进行土地改革的新政学生被害死了…… 月嬷嬷小心地看了眼云汐,担忧道:“主子~” “秀儿,给林大娃传信,我要带兵去东南这两个县城看看。”云汐的语气很冷。 “皇祖母,您要离开京城吗?” 连宸走过来听到这么一句话。 云汐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是,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会杀很多人。” “杀人?皇祖母为什么杀人?” “因为他们触犯了法律。” “那我要去看看。”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云汐骑着马快速启程了,这些年的锻炼不是白锻炼的。 她只带了秀儿,连宸,另外有林大娃带的两千精兵,这些人把一个县城踏平还是绰绰有余的。 连续赶路五天后,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在野外吃饭的时候,云汐好奇道:“林大娃,你有没有想过改名字?还是一直叫这个名字?” 林大娃冷冽道:“全凭主子做主。” 云汐歪着头想了想问:“呃,林的话,林鸿如何?出自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鸿鹄之志?好!我以后叫林鸿。” 连宸笑嘻嘻道:“林鸿比林大娃好听多了,林大人,你的家人为什么叫你林大娃啊?” “回太子殿下,臣家里有两个堂弟和三个堂妹,男娃就叫大娃二娃三娃,女孩叫大妮二妮三妮,村里人大部分都这么叫,都习惯了。”林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连宸了然点头,“原是这样,那岂不是会有很多重名的人?” “没错,因为这个,曾经还发生过一起冤假错案。”林鸿目露一丝怀念,“我老家隔壁村的曹氏一族便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曹家算大族,族人多,有两个族人长得很像,还都叫曹大牛,差了一个辈分,一个四十八岁,一个十八岁。” 连宸追问:“后来呢?” “县城里的一个寡妇被杀,钱财被抢,死之前邻居曾听到她喊‘曹大牛’三个字,现场还有曹大牛的身份文碟,只是被打湿了,看不清年纪。” 连宸瞪大眼,“所以官府抓错了?” 林鸿颔首,“没错,官府想当然地认为犯罪的是十八岁的曹大牛,又有那寡妇的另一个邻居举报,说寡妇和曹大牛通奸,他曾在天黑后看到曹大牛翻墙进去,过了半个时辰又翻墙离开,官府让他去指认,他十分肯定地说就是十八岁的曹大牛……” 连诚微微一怔,“但其实是天太黑,他看错了!” “没错,牢里的曹大牛被冤枉十分委屈,让家人去找证据证明案发时他正在山上砍柴,有好几个人为证,县太爷疑惑了,再加上没有在他家找到赃物,便继续调查了半年,县里当铺遇到了赃物,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了四十八岁的的曹大牛……” 林鸿说完,连宸明白了,看来户籍制度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啊。 “好啦,鸡肉烤好了,快吃了眯一会儿,下午继续赶路。” “是!” 半个月后,云汐抵达云来县,云来县东临海,南边儿临着梦远县。 云汐果断道:“林鸿,分一半人去梦远县,接管县城,把事情给查清楚,反抗者死,该砍头的砍头,该抄家的抄家,另外让锦衣卫的人来见我。” “是!” 林鸿的速度很快,进了城后先接管了四个城门,随后把县衙围了,开始提审里面的人,上到县令下到一个洒扫仆人都不放过。 “姚县令,说说吧,高端方两人是怎么死的?” 姚德仪“嗷”的一嗓子,从巨变中反应过来,“你们这些丘八,竟敢私自羁押朝廷命官,你们想造反不成。” 林鸿脸黑了,旁边走出一精壮小伙子,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上去,随后揪着姚德仪的头发把他拉起来往桌子上撞! “砰!砰!砰!” “啊!救命!” 姚德仪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就被撞的晕晕乎乎,十几下后,额头鲜血淋漓,眼睛根本睁不开。” “姚县令,能好好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