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庆机灵道:“不值钱也是一笔收入,大伯,这钱是侄子孝顺您的,您拿着买糖吃。” 李嫣然甜甜一笑,“大伯,娘说不能白拿别人家东西,要是不付钱,我们回去要挨骂了。” 余钱儿从厨房出来,无奈接过钱,“三弟妹总是分这么清楚,篮子给我。”说着去隔壁院子的菜地拔了满满一篮子葱姜蒜还不够,多拔了两捆葱让他们带回去。 “这都带着根儿,你们回去立马种上,知道不?”余钱儿叮嘱道。 “知道啦,谢谢大伯娘。” 云汐看孩子们抱回来那么多葱姜蒜,连忙拿着锄头挖坑,把葱姜蒜都种上,顺便浇了不少水。 “这事儿办的不错,洗手去准备开饭。” 烤炉里香气四溢,云汐招呼大家摆桌子吃饭。 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配上酥脆可口的烤饼,特别搭,可以泡着吃,可以就着吃。 云汐喜欢泡着吃,饼子撕成小丁放进羊汤里,充分吸收羊汤的味道,吃进嘴里羊汤的鲜香和面粉的麦香相互交织碰撞,让人欲罢不能。 几个孩子也是第一次吃羊汤,跟在云汐身边学,李春生喝了一大口汤,夹了好大一块羊肉,吃进嘴里喟叹道:“娘,您以前一定生活的很富足。” 云汐想了想点头,语气怀念,“我娘还在世时,确实是这样,我爹是秀才,有朝廷补助,免税,教书也有收入,家里过的很幸福,不仅可以吃饱饭,一个月能有十天在吃肉,猪肉羊肉鱼肉,偶尔还有牛肉。” 李春生好羡慕,自家那时虽然不缺钱,但是娘不舍得花钱,不过正是爹娘把钱存起来了,灾年才有钱买粮食…… 有好有坏吧,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李梅子好奇,“娘,你有兄弟姐妹吗?” “额,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今年应该才十二岁,继母生的三个女儿,如今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也许近在咫尺,也许天各一方。” 云汐叹气,原主亲弟弟还是不错的,可惜年纪小,当初斗不过白莲花继母,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 系统:“宿主我可以查一下,你弟弟叫什么?” “云闻君。” 系统:“查到了!两年前你的弟弟和父亲侥幸逃到了京都,可惜你父亲得了风寒去世,你弟弟现在一边抄书一边准备科考。” “继母和妹妹们呢?” “继母在逃荒后期被你父亲卖进给人牙子了,你的三个妹妹被你父亲卖给别人做媳妇换粮食了。”系统唏嘘。 云汐也唏嘘不已,曾经把原主卖到李家的继母也难逃被卖掉的命运,还有原主弟弟,当男人真好啊,父亲卖了曾经偏爱的继室和疼爱的三个女儿都没舍得卖他。 “我管不了那么多。”云汐听完继续喝羊汤。 剩下的羊肉羊骨还是放在可以保鲜的空间盘里慢慢吃。 饭后,云汐招呼孩子们去河边看看有没有抓到鱼。 “娘,这里有三个小螃蟹和一条小鲫鱼。”李春生拿起一个鱼篓,惊喜的喊道:“还有几条小杂鱼。” 此时雨过天晴,天空如被洗过一般,村民们陆陆续续走出家门准备去地里看看野草有没有长出来,听到春生的声音不由得凑了过来,看到那鱼篓无比惊讶,“春生,你竟然会做这种鱼篓?” “六叔,您来看看嘛,不难的,河里的鱼虾不好摸,这样方便很多。”云汐笑道。 李六牛讶异,“可以看?这可是秘方!” 云汐不在意,“看呗,你们瞧河里的鱼多的吃不完,大家都来捉也没问题,小的螃蟹和鱼虾放进稻田里,等稻子成熟时它们也长成了,一举两得。” 既然这样,大家不客气了。 云汐去找另一个鱼篓,“咿?泥鳅!三条呢。” 余钱儿凑过来,“泥鳅可是好东西啊,补人,就是有点腥。” 云汐喜滋滋的,“多放些葱姜蒜就好了。” 收获不多不少,螃蟹和小鱼小虾放进稻田,鲫鱼和泥鳅拿回家放水里养着,鱼篓换个位置继续网鱼。 “走吧,去地里看看。” 稻田里秧苗正茁壮成长,野草也长出来不少,闲来无事,大家脱下鞋子下地拔草。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就在大家准备回家吃饭时,东边官道上远远走来一行人。 “娘,你看!” 李嫣然缩了缩脖子,“那些是什么人啊?” 云汐:“不清楚,夏庆,你去叫族长去看看。” “好的,娘。” 李夏庆这个机灵鬼儿不仅叫了族长,还跟着去看情况去了。 大约两刻钟后,李夏庆跑了回来,“娘,那些人是南边儿的小王庄的人,他们从京都回来了。” “小王庄?”云汐看向李春生。 李春生点头,“娘,小王庄在南边儿三十里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里来了。” 李夏庆举手,“我知道,小王庄在低洼处,洪水冲走一起还带来淤泥和杂物等等,把他们村子埋了,树木倒塌,山头被冲掉,好多地形发生了变化,这才走过头了。” 云汐:“原来是这样?小王庄人多吗?” 李春生仔细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有一两千人吧,小王庄是个大村,比我们村还富裕,村里很团结,出过几个读书人,土地能免税,村里有村学,就连祠堂都比我们的气派。” 云汐探头往那群人看去,“现在看着没那么多人了,还多是青壮年。” 李梅子不知想到什么,脸色苍白,颤声道:“老弱妇孺想活过天灾,太难了。” 云汐侧头瞅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在我们都活下来了。” “我们李氏族人得了,得了消息,有提前准备,还躲到了山里。”李春生没看李梅子,“别的人家可能会逃荒,逃荒是不会带老人的……” 李嫣然愕然,“大哥?是这样吗?” “是这样,虽然我们躲起来了,老人,老人也差不多没了,都把能吃留给了小辈儿。”李春生鼻头酸涩,爹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