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没有理会他,一直立在鞋柜旁,冷眼看着丰则。 “行,你想站着也行,我就问一个问题,你怎么到这个酒店的?”丰则诚心询问,他真的很好奇房门外那一群假人,为什么会和这些尸体挂上钩。 女鬼蹙眉,真有人会觉得鬼会乖乖回答问题吧,不会吧?! 丰则只看得到女鬼的脸色变化莫测,莫名中还透露出一股看傻子的错觉。他挠挠头,开始思考对策,对于女孩子,他还是不想直接就用暴力锤烂脑袋这套组合拳。 于是他郑重地作通牒:“美女,我是认真地问,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只能使出我的手段了!” 女鬼对于这种言语恐吓只会翻白眼:人类既然你先恐吓我,那我也恐吓你一下吧。 下一刻,女鬼身上缠着的胶带开始绷紧,然后一阵撕裂声响起,从下颌开始到身体下缘,带血的胶带整齐地裂成两半,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半腐烂的躯体。 丰则看到胶带往两边打开的那一瞬间,连忙捂住眼睛:“别!别!我不看!男女有别!” 女鬼先是低头确认自己胸口是血肉翻飞的恐怖模样,然后抬头怒吼道:“我tm不是让你看这个!” 她是真的被这个人类气到失智了,今天就算他不是她的恨意对象,她也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两根胶带迅速伸长,直直朝着丰则的面门攻击过去! 丰则还在捂眼睛,身体却下意识感受到攻击的气息,立即起身躲避过去。他从手上的缝隙看一眼,确认女鬼胶带之下确实没有什么不该看的后,立即松手又松口气:“还好还好!” “不过你出手了,轮到我了!”丰则已经想好怎么对付女鬼了。他今天刚学的提线木偶战法,很适合对付这个虽然没露出啥但也没穿啥的女鬼。 正在攻击的女鬼听着丰则没头没脑的话,一开始还不上心,继续想用胶带捆住丰则,却在某一瞬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了。 她转头,只见自己的身体之上垂吊了数十根细细的线,她用力挣扎想要挣脱控制,那线却反而越收越紧。女鬼这才开始慌张了。 这下,丰则终于可以安心地坐在沙发上,仔细调整细线的力度,给女鬼摆出了一个某影奔跑的手势,手向后高高举起,腿大步往前迈,两侧原本打开的胶带也无力地耷拉下来,整个鬼看起来搞怪又折磨人。 “哈哈哈!”丰则看她别扭的姿势,没忍住笑出声。 女鬼生前就是个爱美且打扮细致的女人,如今被人这样扮丑,气得脸部扭曲,想要和丰则同归于尽。 谁料,恰好这时,房门外传来急促的“咚咚咚”声。 屋里两人都被吸引去注意力。丰则停下攻击,起身前往门口,心里还在思索难道外面那些木头人、石膏人们想不开上门来找他算账了?想到这,他倒没有犹豫,一下子转开门把手打开。 “阿哲,救我!”门口居然是衣衫头发凌乱的欧阳新杰,还没等丰则开口,他就冲进门来。 丰则立即侧身让开。 “卧槽!”欧阳新杰本就提心吊胆,一进门又撞到动作奇特但杀气腾腾的女鬼。他吓得后退两步,撞上关门的丰则。 丰则扶住他:“别怕,这个女鬼很安全的,不会伤人。” 欧阳新杰将信将疑地点头,看了一下,确实对方一直没有移动过,他小心绕过女鬼:“她是你匹配的目标尸体吗?” 丰则摇头:“不是。” “那她怎么看起来一副想杀了你的模样?”欧阳新杰太熟悉这个眼神了,刚才他房间里的女人也是这样对他的。 丰则挠头:“我不知道啊!” 女鬼:“???”你!居然!不知道! 不过欧阳新杰确信了这个女鬼真不是匹配对象,不然早冲上来杀了他们:“那她干嘛这副动作?” “你没看过某影吗?”丰则真诚发问。 欧阳新杰迟疑地点头:“看是看过。就是不明白,鬼也看吗?”欧阳新杰越说声音越低,因为他觉得屋里的气温在蹭蹭下降。 丰则嘿嘿笑两声,并不解释,反而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欧阳新杰这才想到自己冒险出门的初衷:“我的天,那个浴缸里的女鬼居然是我的匹配目标,那个浴缸里的血水追着我不放,我用了一个保命道具才跑出来的。” 他出了门,看到一片诡异的场景,就想到当时丰则说的可以来找他,便连忙来到了205号房找丰则。 丰则听到欧阳新杰匹配到了目标尸体,立即来了兴趣,这不就是一个机会验证一下今晚获得的信息:“走,去你房间。” 欧阳新杰拉住丰则,害怕道:“真去啊!” 丰则点头:“当然。” 欧阳新杰认真道:“那个她看到我,就变得很猛,非常猛!女人的怨气可不简单!” 丰则指着旁边那个女鬼:“你看她,怨气浓不浓,不也是被我制服了!” 欧阳新杰看眼前这个胶带女鬼面具狰狞,却乖乖地站在原地,他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阿哲。” 两人出了205号房,欧阳新杰这才抽空看了一眼房间外的风景:“没想到夜晚的酒店居然直接换样子了。” “是的。”丰则敷衍地附和了一句,快步来到202号房,示意欧阳新杰刷卡。 欧阳硬着头皮拿出房卡滴滴一刷。然后连忙让出位置,示意丰则先进。 丰则一手推开门,就看到满地的血水静静流淌,这些血水在地毯上浮动,完全没有融入地毯的意思。 欧阳新杰徘徊在门口,还没有做好迈进去的准备。 丰则已经往里走了两步,此时卫生间门啪嗒一声打开,一双赤裸淌着微红水痕的脚丫踏出来。 只见浴缸女鬼围着一条浴巾,浴巾上还沾染了血水,微微泛着粉红。女鬼此时眼里尽是冰冷,两只杏眼紧紧盯着缩在门外的欧阳新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丰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