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缓缓起身，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一眼地上院长的尸体，随后移开视线在脑中想道：“玩家面板。”
顿时他眼前出现了一层透明的浅蓝色光幕。
——————
【姓名：沈默言】
【身份：玩家（D）/副本boss（C+）】
【力量：44（9+35）】
【智力：18（23-5）】
【敏捷：45（10+35）】
【副本boss技能：1.首领（A级）——副本中所有数值（力量+敏捷）低于你的副本生物都会听从你的吩咐。
2.诡异化（A级）——化身诡异，免疫绝大部分攻击手段。
3.躯体异化（C级）——形变，自身力量敏捷获得大幅增强。
4.吞食（C级）——食用副本生物即可快速治疗伤势。
5.进化（C级）——击杀一定数量的玩家即可获得进化。】
【固有角色能力：凝视深渊者（？？？）——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而现在，它们看到你了，它们也终于能伤害到你了！】
【debuff：思维混乱（智力减5）——你的大脑受到严重损伤，系统无法彻底治愈，或许某些时候你会产生一些奇怪的行为和想法。】
——————
沈默言关掉面板，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轻叹口气：“没想到得个精神病还能硬生生减掉我5点智力，真特么离谱......”
片刻后他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奇怪的行为和想法’倒是让我卡了个系统bug......该说是因祸得福么？”
踏、踏、踏、踏......
楼梯间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仅凭脚步声响起的间隔与力度，沈默言便已知晓对方是谁。
那是一个即使自己真的疯了，也绝对不会忘记的熟人——京海市第一精神病院护士长。
得出结论刹那，沈默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握紧手中人骨斧大步走向楼梯间。
在沈默言的印象中，护士长并不年轻，但她脸蛋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的人，而且身材前凸后翘，更是有着一双吸睛的黑丝大长腿......
能在这个时候遇见她可真是太好了！
毕竟......若不是有院长的干预，自己在半年前可能就被这位亲手切除前额叶了啊！
“沈默言？你怎么跑出来的！？”
护士长看着楼梯间突然窜出的身影心中一惊，在瞄到他手中拎着的滴血消防斧后当即不动声色的停下脚步并且缓缓向后退下楼梯。
“对自身情况毫无察觉么......”沈默言扫了眼护士长平时引以为傲的脸蛋，顿时有些反胃。
那张脸的眼球位置仅剩两个血红的窟窿，里面还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鼻梁彻底塌陷，并且以鼻子为分界，下面皮肤全部消失，只剩森白的面部骨骼。
护士长此时已经彻底退到休息平台，她有些紧张道：“沈默言，你把斧子放下，有话好好说，不然我可要叫保安了！”
沈默言嗤笑一声：“你跟院长一样可笑，为什么会认为这种程度的威胁会对精神病有用呢！！？”
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持斧从楼梯口一跃而下，照着护士长的脑袋狠狠劈去。
然而......斧头距离在护士长花容失色的脸仅有数厘米的时候，再也无法寸进半步。
同时脑中无感情机械音再度响起：“副本尚未转换完毕，玩家禁止对NPC造成伤害，副本BOSS亦无法主动攻击同阵营生物。”
他在击杀院长时，本质上既不属于玩家也不属于副本BOSS，所以才能在副本未彻底转化完毕时将院长轻松杀掉，而现在他的两个身份都被系统死死限制住了。
“操！”
沈默言怒骂一声，不信邪般再度照着护士长的脸横砍过去。
这次他被反震力冲击的后退了数步，好在加成后的44点力量使他牢牢握紧了斧头，没有脱手掉落在地上。
护士长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看见对方跳下来斧头挥到一半突然又情绪暴躁的停住，然后再挥再停......
疯了！这个人彻底疯了！
普通人在赤手空拳面对一名手持武器、未被捆绑起来、并且发病的精神病患者时都会尖叫着逃跑。
护士长也做出了和普通人一样的举动，此刻她正连滚带爬的爬上楼梯试图远离沈默言。
“站住！”
沈默言下意识怒吼了一声，他不甘心就这样放跑这个女人。
却没想到护士长听到怒吼后竟然真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因为双腿猛然停住，导致惯性直直摔到了楼梯台阶上。
她回过头，满脸是血的惊恐地问道：“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A级技能首领！”沈默言瞬间反应过来。
对啊，玩家和副本BOSS在副本未转换完毕前都无法攻击NPC，但‘首领’这个技能效果并非攻击！
沈默言此时爱死了这个疑似卡了bug而给予自己双重身份的系统。
想明白后，他径直走上台阶蹲在护士长身前，兴奋道：“既然这么听话，那就请你把自己剩下的半张脸皮也撕下来吧~”
“你说什......不！不要——！啊——————！”
护士长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移向脸部，紧接着便是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
沈默言觉得还不够，他摸着下巴思考片刻，随后突然打了个响指恍然道：“你为那么多病人做了前额叶切除术，想必技术一定很高超吧！”
“求......求你......饶了我......”
沈默言笑着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啊，当初我这么求你的时候，你手里的冰锥可是毫不留情啊，若不是最后院长及时叫停，可能我早就提前半年疯掉了呢。”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无比：“你的美甲还挺长的，给自己做一个前额叶切除术吧......如果成功了，我就饶你不死。”
“不......求......啊————！”
细长锋利的红色美甲刺入空洞的眼眶中，绿色液体伴着惨叫喷溅而出。
在此过程中，沈默言丝毫没有避开喷溅的汁液，而是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眶。
如他所想一样，护士长和院长的情况相同，他们脑中已经没有人类的器官了。
半响后，护士长跪倒在地捂着空洞的眼眶大口喘息着。
“哈啊——哈啊——你......你会饶了我的对吧......”
沈默言瞪大双眼拖起长音十分浮夸道：“哈？你竟然信一个精神病的话？矮油——我骗你的啦~哈哈哈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起来，但又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两次情绪的飞速转换让护士长彻底绝望。
眼前这个人，真的疯了！
“请尊敬的护士长大人对着楼梯台阶用力磕头吧！嗯......就磕到彻底死亡为止吧。”
“不——”
楼梯间只剩下护士长绝望的嘶吼和头颅一下一下砸击地面的声音。
当护士长的身躯彻底失去动力后，沈默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没有径直下到1楼，而是来到了6楼。
什么玩家？什么任务？关我屁事！
在得知首领技能的妙用后，他便将一切抛之脑后。
今天谁都别想妨碍我血洗精神病院！
无比舒畅的感觉在体内流淌，沈默言不由得眯起眼吹起了口哨。
6楼、5楼、4楼......
沈默言拎着斧头，愉悦的走过每个楼层，砸开一道道病房大门放出里面的病人。
中途只要看见身穿白大褂的人，他就会下令使其站住不动，然后让身后的患者一拥而上撕碎医生。
沈默言很清楚，这家医院没有一名医生是无辜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站到了一楼大厅中，身后跟着无数和他一样身穿蓝白条纹衣服的患者。
沈默言展开双臂，对着已经被侵蚀的不成人样的病人们扬声道：
“各位！你们彻底自由了！”
“芜湖起飞——！”
“好耶，飞——！！！”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病人们发出剧烈的欢呼声，沈默言伸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继续道：“那么接下来......趁着你们还认为自己是人类时，请迅速扭断脖子自杀吧！”
说罢他闭上眼转过身，他的身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地声。
“愿你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沈默言默默低语一句，随后走到象征着离开这个地狱的厚重铁门前，用力一推。
久违且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他微微眯起眼，毫不犹豫的迈开步伐投身于阳光之中。
“我会替你们继续体验这个疯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