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他死死的瞪着楚酉,片刻笑出声来:“假的……楚酉你就是在故意吓唬我对不对?我告诉您,我楚临可不是被吓唬着长大的,我才不信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沈清婼不发一言的望着陆瑾瑜。 陆瑾瑜看向了楚临,脸色凝重,语气严肃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没少怂恿我借临王府的势力造反。” “她之前在楚楼,也曾用了不下六张面皮来掩饰身份,一直到后来她辗转到幕后,成了楚楼的医者,才用了固定的面皮。对外,她也一直是用那张脸。只是面皮用完了,她才恢复原容貌的——” 石破天惊! 楚临都要疯了! 若说只有楚酉说造反,他还能当做玩笑话听听,插浑打科的把此事揭过去,权当就是一个谎言。 可陆瑾瑜怎的也把“造反”两个字说的那般轻飘飘的? 他就不怕他那暗卫守护不力,被传出去吗? 他就不怕他楚家的人听了这话直接把几人扣押住,向北辰帝告密吗? 楚临在书房里团团转。 其他三人却镇定异常的。陆瑾瑜甚至还凉凉的问他:“楚公子还敢继续听下去吗?” 楚临:“……”是了。这是他家!这里是他的书房!即便他想去告密,怕是根本就没人会信,说不定还要把他当做陆瑾瑜的同党,直接抓起来扔大牢中去! 他从听到造反这两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这三人绑定在一条船上了! 楚临重重坐到了凳子上,隔着书桌看向陆瑾瑜,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要说不敢了,二爷你能放过我吗?”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楚公子,这是你的选择不是吗?”楚酉跪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楚临。 让他非要强留她们在这里,她倒要瞧瞧楚临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 沈清婼此时也凉凉出声:“怎么?楚公子这便怕了吗?” “这现在你是只招惹了一个楚姐姐,这以后若真娶了楚姐姐的话,那二爷还有楚楼可就都是楚姐姐的娘家人!楚楼里的人可都是二爷笼络过去的人,各个都是人才!只是可惜了——二爷应该从来没有深究过他们的真实身份——这里面万一有和楚姐姐一样的人,那依着北辰帝小心眼,疑心重,还爱连坐的性子,怕是有点风吹草动就影响到楚公子您了。楚公子您不如现在就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才能保住你那条小命吧!” 沈清婼清清冷冷的,瞧着不像是会撒谎的。 楚临望望这个,瞧瞧那个,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现在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放他们离开,他和陆瑾瑜也撇清不了关系——而且他也不甘心婚事就这么没了。但不放他们离开,这楚酉招惹的可是皇帝! 是北辰帝要杀她,为此都不惜找上了生死堂!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楚临猛地坐直身子,双眸灼灼的瞪向了楚酉:“楚酉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让皇帝追杀你那么久?而且还是让江湖势力追杀的你?” “难不成你对他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楚临瞪大了眼睛,为自己的猜测吓了跳。 楚酉冷笑:“楚公子这是想继续听下去?” “我——我能继续听吗?” 他该继续听吗? 不听——他现在心中猫抓似的,好奇到了极点。而且他现在强烈怀疑,这是陆瑾瑜他们做出来的一个局! 就是想要逼退他求娶楚酉的心! 听么——楚临抓了抓脑袋,瞟了陆瑾瑜一眼,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豁出去了,重重点头道:“听!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和你们脱不了干系了!我为什么不听?等着请你们出去后被二公子派人来悄咪咪的灭我的口吗?那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表个态度。” “我现如今可是和你们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今儿个咱们在书房里说的这所有的话,我都不会外传出去的!” “当然,楚酉你最好也别诓骗我——” 楚酉无语至极的翻了个白眼。 陆瑾瑜则心事重重的拖了把椅子坐到了一旁。 沈清婼明显意外:“不是——楚公子您是真不怕死啊!” 她朝窗外望了一眼。 楚母离得远远的,正带着丫鬟婆子在垂花门前面的花海小径上来回的转。 沈清婼问楚临:“你不怕死,难道也不怕牵累到你的家人吗?” 楚临这会儿越发肯定这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局,冷笑了声,斩钉截铁的道:“不怕!” “怕什么?我楚临要是个怕事儿的,我能让楚家在清运县崛起?我楚临要是个怕事儿的,我能硬着头皮三番两次赶官府那些人出去?我这人呢,向来头硬,旁人越不想让我做的事情,我偏要去做。旁人越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也越想要知道!” “再说了,你们官宦人家的身份都能无所顾忌的提起造反两字来,我怕什么?至多就是这事儿暴露,我被你们推出去当个替罪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