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要加固,还要加高。把河堤加的比南浔那边的高。”这样日后沿河的百姓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沈清婼神情严肃的补充了一句。 陆瑾瑜轻轻颔首,转眸,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他的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抬手刮了沈清婼的鼻尖:“婼婼刚才表现的很出人意料。” 竟是半点怵都没露。 那镇定从容,微笑应对的风范,竟是让他隐隐瞧见了母妃的风范! 想到临王和临王妃来,陆瑾瑜脸上的笑容微敛了敛。 也不知道现如今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正想着,远处传来楚丑的喊声。 “二爷!” 楚丑带着一众兄弟跑了过来。 抬手抹抹脸上的雨滴,楚丑笑的一脸灿烂的,便是连他脸上的疤痕此刻都显得温柔了几分。 楚丑激动的冲着陆瑾瑜汇报:“都搞定了!红阳村的人全都转移到淮阳村了。浅水湾中的蛊苗也都被石灰烧死了,没有流出来一点儿!至于县衙那边,我让人一把火烧了,南淳峰短时间内肯定没法再在此处作恶了!只是我们过去的时候,县衙里已经空无一人,南七已经带人跑了……” 楚丑脸上的笑容消失,使劲攥了拳头道:“不过二爷放心,咱们兄弟肯定会把人找到,抓他去填河的!” “嗯。”陆瑾瑜轻应了声,转头又看向波涛汹涌,不断往前奔腾着的河面,冷声吩咐:“留几个人在此处盯着,防止他们缓过神来再来搞破坏。其他的人想法去追上南淳峰。能制造混乱就制造些混乱,不能的话就暂时按兵不动。反正咱们打乱了他在这边的部署,他定然也会再采取下一步行动的。” “咱们就静等南淳峰落单就行了。” 到时候擒贼擒王,抓住南淳峰带回帝都,说不定还能反向威胁南浔退兵,重新签订两国和平条约。 陆瑾瑜吩咐完便带着沈清婼先回了李如玉的私宅。 李如玉早就回来,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急急转头:“我已经问过沈清颜了,她说从来没见过我夫人他们,所以他们应该不在南浔队伍之中,二公子,您看眼下——”眸光瞥到他身后跟着的几个湿漉漉的暗卫,李如玉的声音蓦然打住。 “你们——是还要商量什么事情吗?”他现在说他个人的事情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李如玉心有忐忑。 楚子这会儿已经率先走了进来,大喇喇的往桌子旁一坐,拿了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不成想,这酒烈的很。 酒入肠中,火烧火燎的,他慌忙放下酒瓶,在唇边扇了扇风:“我说李如玉你都出来县衙了,怎么还喝这么烈的酒呢?不要命了?” 他可记得李如玉说曾经喝过胃出血的。 李如玉涩涩的笑:“这不是担心么——除了喝酒,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还能帮上什么忙?” “楚丑安排个人去打探李家人的下落。李如玉你准备下,稍后跟我去趟淮阳村。”陆瑾瑜边说还边帮着沈清婼把身上的蓑衣和斗笠摘了下来,顺手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又拿起了一块毛巾,自然而然的就擦上了沈清婼来时被打湿的脸。 沈清婼:“……”就很突然。 楚丑等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看向陆瑾瑜。 他们二爷什么时候这么会怜香惜玉了?而且两人之前虽然是假装夫妻,可也没这么亲昵吧? 怎么感觉沈大小姐现在对二爷一点儿抗拒之心都没有了呢? 被二爷迷住了? 还是终于被二爷打动了? 还有二爷——他怎么做到这么自然的给一个姑娘擦脸的? 众人目光灼灼,眼底尽是不可思议。 沈清婼何曾被人这般围观过?一时只觉得浑身发僵,说出口的话都结结巴巴起来:“我、我自己来就行。” 天哪! 要疯了! 她怎么就真由着陆瑾瑜给她擦脸了呢?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瞧见她的窘态了! 沈清婼尴尬的背过身去。 毛巾胡乱擦着脸,她耳垂红的滴血。 陆瑾瑜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李如玉以及一众手下望着他的目光,他没好气的冷斥:“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君给娘子擦脸的?” 一众手下憋笑,嘻嘻哈哈的:“还真没看过。尤其是二爷您给人擦脸,咱们这些人都觉得稀奇的很呐!” 说这话的是楚子,虽然跟在陆瑾瑜身边的时间不长,但精灵古怪的很。 陆瑾瑜被他打趣的也微微发恼,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了一脚:“稀奇也不给你瞧!” “赶紧滚去做任务去!” “不是——”楚子脸都变了,伸手指指外边的大雨,又伸手使劲按了按自己的鼻子,打了两个喷嚏道:“二爷咱不能因为自己个恼羞成怒就折磨我啊!我都连续二十四个时辰没有睡觉了!二爷您也心疼心疼我,让我歇歇成不?” 楚子表示,他回来就是来轮休的,真不是故意要瞧两人秀恩爱的! 楚子说完,还又“咳咳”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