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他都说了沈清婼体内有他大半的血,根本对制造药丹无用的,南浔王爷还要坚持给沈清婼放血? 他怎么这般不要脸? 不过转念一想,陆瑾瑜便明白了:怕是取沈清婼的血就是个幌子,就是故意试探他的反应的! 所幸没露出任何破绽来。 陆瑾瑜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好啊!只要王爷不怕我手拿不稳东西,耽误你的事儿——” 他掩唇咳嗽了两声,欲要上前,身形踉跄不止,险些摔倒。 红姑眼明手快的搀扶住了他:“主子,您就别试探他了!咱们的人刚把他抓住就打了个半死,沈清婼刚才又骂了他一通,说他草包无用,只会嘴上说的好听,干不成一点儿实事儿,把他气的接连吐了好几口血,都险些昏厥过去了!您再刺激刺激他,他怕是真能死在这儿!” 南浔王爷:“……哦?” 嘴脸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住的,他笑道:“那如此说来,确实不能让他取血了。” “这样吧,把人带到贵宾室中,找名医者好好给他瞧瞧,莫要让人真死在了我们地界上——”南浔王爷走了过去,和红姑错身,压低了声音嘱咐:“但也莫要让人把他瞧好了,就吊着他一口气就行。” 红姑:“那郡主万一闯进去——” 南浔王爷大手一挥,黑色衣袍豁然扬起:“本王不会让她过去的!”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万一陆瑾瑜真缠绵病榻的,被沈清颜气“死”,也和她没任何关系。 红姑搀扶着陆瑾瑜离开。 沈清婼则被南浔王爷命人带到了一处像是药庐的密室之中。 密室之中,药柜林立,药罐众多,旁边还有两个灶台。灶台上正熬着药。药味弥漫开来,闻着又腥又苦的。 沈清婼弯腰干呕。 带她进来的黑衣人瞟了她一眼,随即蹙眉命令:“去取刀来。主子说需要先用血肉入药。” 沈清婼:“……”心猛地一惊。 在熬药的药童已经速度转身,从药柜旁边桌子的抽屉里拿了一把匕首出来。 刀刃锋利,泛着寒光。 沈清婼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人从后抵住,紧接着,手腕也被人紧紧攥住:“姑娘是个识趣的人,早些配合咱们做出解蛊丹来,也能早得自由——” 竟是红姑! 沈清婼眉心狠狠一跳。 红姑已经拿走了药童手上的刀:“我来吧。” 她拉拽着沈清婼走向药柜。而后,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其他人视线,塞进她袖笼里一个血包后,低声道:“他能不能离开全靠你了——沈清婼,开始你的挣扎吧!” 话音刚落,红姑往后趔趄一下,跌坐倒地,她手上的刀子也“咣当”声落地。 沈清婼速度弯腰捡起了那把匕首。 药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 沈清婼双手握着匕首,刀尖对准了站起来的红姑:“都别过来!敢过来我杀了她!” 抓她过来的黑衣人黑三:“……倒是没想到,沈姑娘还有这般本事!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乖一些,不然,吃苦受罪的最后还是你——” 黑三抬步上前。 沈清婼握着匕首和他绕圈,等到绕到合适的地方,她掉头就跑。 密室外边的黑衣人齐刷刷闪现。 黑三冷笑:“早就说了,姑娘,你跑不掉的。少挣扎些,还能少些痛苦——”说着,他便想去夺沈清婼手上的匕首。 沈清婼握着匕首猛地后撤:“我——我——你们退后些,不然我真敢杀人的——”她重新撤回到了药柜处,下意识的瞟向红姑,却见她手扶着脑袋,手指翘起,指向了一个药柜。 莫不是那个药柜那儿有什么东西能帮助她? 沈清婼速度跑了过去。 有黑衣人过来追她,她把身旁立着的药柜重重一推。 柜门打开,哗里哗啦掉出很多东西来。 黑三气的太阳穴处的青筋直跳:“好你一个沈清婼,你竟敢破坏药庐里的药材!我瞧你当真是活腻歪了——”他阔步往前,却被沈清婼踢过去两盒珍珠。 珍珠滚落满地,黑三脚下一滑,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 后脑勺剧痛,眼冒金星的,气的黑三朗声下令:“都进来!都进来给我抓住她!” 几个黑衣人瞬间涌进来,但却被滚落满地的珍珠滑得脚下不稳。十来个黑衣人像是叠罗汉似的,“噗通”,“噗通”,前赴后继的滑倒,摞到了一起。 黑三被压在最底下,险些喘不过气来。 还是红姑看着那一堆人,恍然回过神来似的,大声惊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沈清婼想逃跑!” 与此同时,红姑蹲到地上,用手扒拉开跟前的珍珠,速度到了沈清婼跟前,而后拿起一个柜门朝沈清婼砸去。 柜门重重砸落在沈清婼的肩头,她吃痛偏头,便听见红姑低声呐呐:“晕啊,怎么还不晕?” 沈清婼果断装晕。 她倒在了红姑怀中。 红姑夺过她手中匕首,朝她胳膊扎下,而后又速度跑向灶台处,往里放了一块血红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