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玉抵京已三月有余,身具“街溜子”属性的他,早已将京城各处的美食店铺牢记于心。 强调一下,他不是为了口腹之欲,他只是不想白白浪费了斥巨资购入的《地理志》。 这书写的不错,苏时恩熬夜看完的。 反观韩泽玉,他是正经内容一页没看,光研究附赠的地图了。 苏时恩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乍一看他边琢磨边记录,走过去仔细一看,小本子上写的都是酒楼、饭馆、老字号…… 能让他如此上心的,除了吃饭和赚钱,也就剩下写黄书了。 苏时恩真没冤枉他,还记得韩泽玉初次进京之时,给某人带回来的礼物吗? 曾经的韩泽玉因为没能融入古代的阶级制度,吃瓜看热闹都分不清谁是谁。 衣服上的图案、头顶戴的帽子、住宅应有的规制,几品官员对应其夫人的品级,他一个都不懂。 奋发图强买了一摞书,最后还是林景付的钱。 韩泽玉深刻反省,他后悔了,知识付费果然有一定的道理。 为什么他记不住?因为书不是他买的。 为什么自己不掏钱?因为林景抢先一步付了钱。 为什么林景要付钱?因为林景不想让他进步。 你看看!嫉妒之心多么的恐怖,一切罪恶的根源都在林景身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苏时恩目瞪口呆,指着那些书,问要怎么处理。 韩泽玉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不是有你嘛~你看过就等于是我看过,咱俩谁跟谁呀!” 苏时恩被迫学习了好多知识,而韩泽玉主动寻遍了京城美食。 从于家书局拿回来的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经过最强吃货的确认,这片区域有一家米糕店,口碑特别好。 他吃过的地方他都熟悉,穿好夜行衣,带着相公出了门。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两名黑衣人手牵手,专挑小路走,看起来就不像是正经人。 “咱俩这情侣装已经闲置好久了,穿起来还是如此登对。” 苏时恩疑惑道:“咱俩又不会飞檐走壁,为什么非得穿夜行衣?” 韩泽玉…… “你要实在不解风情,可以选择闭口不言。” 遭到嫌弃的苏时恩摸摸鼻尖,暗骂自己嘴欠。 京城各处不仅有巡逻的士兵,还有不少专趴房顶的密探。 这一晚有十几人亲眼目睹了两名疑似同僚,玩忽职守,谈情说爱。 女探子也有不少,可这二位明显是俩男的,不是说严禁内部消化吗? 韩泽玉知道有人在看,不过他也不在意,脸都挡上了,随便看。 爱情这个东西,总得有几个见证者,不得不说,这几名探子很幸运。 到了纸条上的地址,二人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就是一处普通民宅,只不过面积大了一些。 侧耳倾听,里面静悄悄的,韩泽玉让相公在外面放风,他先进去看看。 苏时恩以为他要翻墙,结果就在他的面前,韩泽玉华丽丽的施展了穿墙术。 苏时恩被震惊到失语,这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新技能? 在这些方面,玉哥儿的创新精神总能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韩泽玉也不废话,直接卡bug,挨个屋里看了一遍。 这处宅院有六间屋子里有人居住,比较奇怪的是没有老人和孩子,且男男女女都是分开睡的。 韩泽玉从墙里探出脑袋,在黑暗中观察片刻,确认了睡在中间的人是何梦莹。 看她睡的挺安稳,完全不像是受制于人的样子,那她为什么送带血的银子和地址? 苏时恩被墙里突然探出来的脑袋吓了一跳,听了玉哥儿的疑问,他也禁不住深思起来。 何梦莹是个聪明人,她一定知道戏耍玉哥儿的后果。 “要不然先把人绑了,换个地方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韩泽玉闻言肃然起敬,不愧是奉公守法、高风亮节的七品文官。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坏了,更喜欢了怎么办? 何梦莹在睡梦中被人打晕抗走,期间有一瞬间的窒息,险些把人憋醒,那是因为韩泽玉带她体验了一把穿墙术。 寻了处僻静的角落,韩泽玉将人放在石头上,伸手把人拍醒。 何梦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两个人蹲在她对面。 斑驳的月光下,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张蒙着黑布的脸。 我的天呐~这是碰上黑白无常了吗? 白无常的脸迅速靠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别喊呀!你的救命恩人来你还欠条啦,你高不高兴?” 何梦莹想骂街,魂儿都要吓飞了,我高兴个锤子!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有事相求,只得放低姿态。 “恩公是守信之人,必不会诓骗于我,再说您也看不上那区区十两碎银。” 韩泽玉古怪道:“想不到你还挺相信我的,我平常都不太相信我自己。” 何梦莹…… 苏时恩扒拉开不着四六的家伙,直奔主题道:“有何事相求?说来听听,有好处的话,可以考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