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罪魁祸首逃之夭夭,管事娘子也没阻拦,她现在也很茫然,但终究是喜悦占据了上风。 按压风池穴和百会穴后,苏王氏悠悠转醒,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韩泽玉滚没滚。 她一介大家闺秀能被逼到口不择言,这完全归功于韩泽玉的气人程度。 她错了,她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嫁进门,分家之前是个搅家精,分家之后成了烦人精,真是造孽呀! 老大夫开了两副安胎药,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苏王氏。 “醒了就好,尽量保持情绪稳定,这个年纪怀孕是有些危险的,夫人还当仔细着些。” 闻听此言,苏王氏彻底愣住了,她都快三十八岁了,她还能怀孕? 管事娘子也跟她道喜,那看来应当就是没错了。 低头轻抚着平坦的腹部,苏王氏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愣愣的半晌回不过神。 马车上,苏时恩一眼一眼的偷瞄着苦大仇深的韩某人。 韩泽玉长叹一声,一头扎进夫君怀里:“你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 于是苏时恩就很诚实的开怀大笑了起来,他家夫郎真厉害,言出法随的送子观音。 韩泽玉伸手拉扯苏时恩的脸,恨恨道:“你还笑的出来?陈姨娘肚子里的还没卸货,你们老苏家就又要添丁进口了。” 苏时恩无所谓:“反正我都自立门户了,之后再生多少个也不会来分我那点儿家产。” 这倒是事实,本朝对于分家制度还是很认可的,也没有诛九族那样的连坐说法,像苏时恩这种自立门户的也确实不会受到牵连。 苏大公子主打一个有恃无恐,他十分庆幸自己分家早,不然拖到现在指不定有多闹心呢! 看着怀中的大功臣,苏时恩赶紧低头亲一口,这大宝贝可真招人稀罕。 生无可恋的韩泽玉被一个亲亲给治愈了,满血复活的来了精神。 此刻的他就是一名吃瓜群众,扳着手指细数苏大老爷的战绩。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当初他还总感慨林景他老子能生,现在一看苏万里也不遑多让。 “本以为要集齐北斗七星,没想到现在成了八仙过海,再这么七拼八凑的发展下去,弄出个十全十美也不是没可能的,这么一想你们老苏家振兴有望啊!” 苏时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捏捏夫郎的脸颊,让他少说话,免得又成真了。 韩泽玉哭笑不得,他真的不是送子观音。 苏云竹原定是在年后成亲,到那时苏王氏不是即将临盆就是在坐月子,这时机选的确实尴尬了些。 苏万里知道后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是嫡出的孩子,他的到来也能在很大程度上缓和夫妻二人的关系。 对于韩泽玉跟苏时恩突然回家的动机,苏王氏还是第二天从管家口中得知的。 可她宁愿自己不知道,不然也不用生两遍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丁香都成你二堂嫂了,你现在才回来跟我演戏,这不就是先斩后奏吗? 气归气,不过苏王氏也没有其他办法,既然卖身契给了出去,人家要做什么,她还真就管不着,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那个满脑子算计、满肚子坏水的乡野村夫,真想不顾形象的撕烂他的嘴。 不行不行,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戾气太重对胎儿不利,她得去佛堂住上两天,好好静静心。 …… 苏时恩销假回去上课,韩泽玉还是天天往城外跑。 他的异能升级后,旺盛的精力无处释放,也不能天天琢磨翻花绳,还是得干点儿正事的。 他打算把三个庄子门口的路给铺一下,不过这可是民生工程,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抠门的县太爷,就算没有财政拨款,但名声和表彰他是必须要拿下的。 农场里的土地都是深耕过的,现在气候适宜,种一季土豆完全没问题。 最关键的是今年不用交税,产出的作物都是自己的。 至于牲畜养殖这一块儿,他觉得村里养的鸡鸭鹅就挺好,他就不跟着掺和了。 有食肆,有农场,养猪就是最优质的选择,正好大家也都养出了经验,那就继续养着。 养牛和马就不用想了,这可是人不如牛马的年代,宰杀耕牛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是要被砍头的。 至于马匹,那就更不能随意饲养了,马匹是战备物资,尤其是战马,更是直接归属朝廷管辖,管理制度相当严格,能流入市场的寻常马匹也是价格惊人。 韩泽玉去找师爷谈判,他想捐一条路,希望衙门予以方便,最好能给些经费上的支持。 师爷不动声色的打着太极,修路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工程,没人会不想要。 那些富豪乡绅有时也会修桥铺路,他们图的是名声,可韩小哥儿图什么呢?难不成是给他相公积攒声望?可现在是不是还早了些? 要说韩泽玉图啥,那他图的可多了,只不过现在不能说,且目前最重要的是他想图个方便。 他庄子上大半土地都种上了土豆,村民们在他的带动之下,也或多或少的种了一些。 既然想要开办粉条作坊,那就得跟官府打好招呼,提前备案。 他的要求不高,把一应手续给他办齐,再由师爷亲自执笔,给他写副对联。 上联是:生意兴隆年年顺; 下联是:财源广进路路通; 横批:万事顺意。 这要求不过分,韩泽玉还是知道分寸的,他没请县太爷给他写,毕竟人家是官,而他的身份目前还是商贾。 师爷跟县令商议了一下,觉得此事可行,只要不用衙门出钱,不就是写几个字,办些手续嘛。 给他写,给他办,这种觉悟高的商贾就应当大力扶持,看看人家韩记食肆上个月缴的税,成绩多漂亮! 师爷觉得他就多余过来问,明摆着的答案,老爷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