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海一鼓气将话头说了出来,就开始原原本本地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丁清梅一家。 “你说什么?我们家的膏药真是建业城里的那个散结膏药?一贴卖二千块?!” 葛正丰震惊道。 “这是什么人这么缺德,拿我们家的膏药去卖高价?真是气死我了!” “一定是刘大头!他在我手上买过两次膏药,一次五十贴一次一百贴!后来还来要买我的药方!” 葛正丰一下就想到了一个人。 “特么的,真是阴险。对了王玲上次也拿过五十贴的吧?估计就是卖给他的,看来王玲要偷学配方也是他的指使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那药方可是她都知道了啊!” 丁清梅有些傻眼了,“她一定是卖给了刘大头了,这下好了,老葛家的祖传秘方泄露了,都怪我都怪我……” 丁清梅深深自责。 丁清海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姐,你不是藏了一手嘛,没有教给她全方,她弄不出成品膏药来,没有卖成!” “什么我藏了一手,我可是一点都没有藏私,那药材这段时间都是她在弄的,是个人都记住了,怎么弄不出成品膏药来,我虽然没有教,可我的动作都那么慢了,是个狗都能学……学会……了……” 院子里的大黄表示:学不会…… 丁清梅越说越低,心虚地看了一眼葛正丰和儿子。 父子俩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心虚,仰头45度角向天。 “王玲可有是没有卖掉,回来和妈干架,我看到了就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她就跑了。” 丁清海气愤地道,“这种女人心计这样深,算计自己家里人,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婚!” “离婚离婚,你们闹的有意思吗?离婚了小辉辉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就算你再找一个女人,能待他如己出吗?” 丁清梅将棉签用力往弟弟脸上一戳,“你尽瞎想,没妈的孩子多可怜,明天让她服个软就行了。” “不是,老妈,她狼子野心你看不出来吗? 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让舅舅和她继续过? 这次要是把方子卖了五百万,说不准今天人都不见了,早就抛妻弃子了。” 葛成林实在看不下老妈的拎不清。 丁清海无言地点点头,同意了外甥的说法。 “还有,老妈,你怎么让王玲服软?我想不是王玲服软,而是你服软吧。 你看着吧,你若是想让她和舅舅好好过,除非你拿咱家真正的秘术教给她,让她拿了去卖五百万,然后再把舅舅甩了跑路。” 丁清梅哑口无言,虽然她不承认自己是这样想的,可事实上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别的法子。 明知王玲冲着的就是自己家的秘方,吵也好闹也好威胁离婚也好,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盗取葛家的秘方。 自己心软一步一步落入她的算计,一点一点失去自己的底线,如果今天不出这个事情,说不准过几天,自己都要开始指点她熬药手法了。 儿子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猛然清醒过来。 今天若不是儿子遇到贵人收入学生,那么今天自己一家都已经被抄家抓走,说不准就是一个罚款到倾家荡产人还要吃上几年牢饭的下场。 外人设局,家人算计,真是防不胜防。 不,王玲这个白眼狼怎么能算家里人呢,绝不能让她再进自己家门。 丁清梅把手上的碘伏一丢,怒道,“小逼养的东西,算计老娘,看我怎么收拾她!离婚!让她把彩礼吐出来,还要赔你青春损失费,还有辉辉的抚养费,少一分都不行,不然我找人打上她家去!” 丁清海一脸的愧疚,“姐夫,真是对不起,没有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我……我对不起你……” 说着语音哽噎起来。 “你这大男人,动不动就淌毛尿,这个坏习惯怎么还没有改!三十而立,你都当爹的人了,以后和你儿子比谁的眼泪多吗?” 葛正丰对这个小舅子也是无语,被丈母娘和自己老婆宠的都不像样了。 “王玲不是没有卖掉嘛,放心吧,只要你姐没有手把手教她,她学不到真正的秘方的。不过这个女人太有心计,又是个搅家精,和丈母娘两个是铁锅碰上铜扫帚,一个不让一个。 你夹在中间也受罪,过不下去就不过吧,现在离婚的比结婚的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倒不是葛正丰这个姐夫劝离不劝和,之前是因为小舅子和他媳妇两人是自由恋爱,爱的死去活来,非她莫娶。 所以他虽然觉得王玲并非良配,却也不好说。 况且自己老婆这个扶弟狂魔,自己更不能绕过她去插手小舅子的家事。 所以老婆将王玲弄来家里帮工,他也没有说什么,只要老婆守住底线就好。 可越看王玲越不像个省油的灯,进家来是另有目的,他就想着要将王玲弄走了。 现在果然出事了,王玲自以为偷学到了秘方,又在家成功了两回普通膏药,就私自卖方子去了,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葛家的秘术不在药方,而在手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