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大半夜,牧野逃了,就连石棺的线索也断了,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我把黄杨木剑插在坟头,叹了一口气。 “彭道兄不用气馁,这个牧野显然是计划周密。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他以有心算无心,我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长昭公主的尸身,只要找到尸身,牧野的计划就会落空了。” 张凌峰收起木剑,开始安慰我,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如今想找到长昭公主的尸身谈何容易。 “牧野这个老畜生,他千方百计弄走镇压长昭公主尸身的石棺。很显然,尸身很可能就在他的手上!” 我沉思了片刻,给出了心中的结论。 张凌峰听了我的话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可就对我们太不利了。” “所以不能再用常理对付牧野,这样的话,我们始终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要学会用反向思维,凡事都想到牧野的前面,只有这样,才能快他一步阻止他的计划。” 我蹲在地上捏着下巴想主意,突然我眼睛里精光一闪,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看了张凌峰一眼,出声问道: “如果你是牧野,你费那么大劲盗走一具尸体做什么呢?” 张凌峰眼球上翻,他思考了一会,然后回答道: “是啊,我们是没有考虑过他这么做的动机…… 嗯,可能是为了钱。毕竟百年不腐的女尸可不多见,如果偷偷卖掉,应该挺值钱吧?” 听完张凌峰的分析,我不禁笑出了声。 “哈哈,张道友真有想象力。我跟盗墓贼下过墓,也知道他们的规矩。他们只偷墓里面的陪葬品,却不会动尸体。一则是尸体难以出手,没有很高的经济价值。二则难以运输,风险太高。 “而且我上次听你说过,这个牧野还有岛国爵位在身,不会是缺钱的人。所以我判断,石棺和长昭公主尸体产生的经济价值,都不足以让这个家伙疯狂。他是阴阳师,或许只有阴损利己的阴阳术,才能让他下那么大的本钱,冒险跨越国境前来偷盗。” 我的话说完,张凌峰非常佩服,他跑过来凑到我的身边,拱手抱拳道: “彭道兄分析的极为有理,只是我不明白,这个牧野他已经有钱有势,而且从我们刚才跟他交手来看,他的阴阳术造诣足够高深,这么说的话,还有什么是让他不择手段也要冒险获得的呢?” 我听了张凌峰的话,不禁一声冷笑,随后缓缓开口。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一个人做什么事,一定有他自己的心思。我们无法猜透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牧野却清楚的知道我们想阻止他,所以几次交手,我们的行踪都好像被牧野掌握一样。这样太被动了! “就在刚刚,我突然想明白了。如果一个我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女人,有了闲,那我还想要什么呢?开心一世?不,我要永生永世!” 我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张凌峰心中炸响,他瞪大了双眼,嘴唇微颤,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牧野……牧野他想长生!”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夜色下,张凌峰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压。 “阴阳术,起源于我国春秋时期,其中确实记载着一门禁忌之术,能以怨念极深的百年女尸为引,通过复杂的仪式,炼化其灵魂为阴珠,服下此珠者,可延寿百年。但那代价,却是此人永生永世不入轮回,半人半鬼,饮血为生…… ” 说到这里,张凌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了那阴森恐怖的炼化场景。 幽暗的密室中,烛火摇曳,长昭公主的尸身被放置在祭坛之上,四周布满了诡异的符文,牧野身着黑袍,手持法杖,口中念念有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与恐惧。 “竟然有如此阴邪的阴阳术!” 听了张凌峰的话,我不禁发出一声惊叹,随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眼下局势。 “眼下,我基本可以确定,长昭公主的尸身必定在牧野这个老王八蛋手里。现在他的下一步,一定是找到长昭公主的魂魄,这样他就可以进行邪恶仪式,炼化阴珠,为自己续命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赶在他前面,先一步找到长昭公主的魂魄,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护着她,不被那牧野老畜生抓走。” 听完我的分析,张凌峰眉头紧锁,他问我天下之大,长昭公主的魂魄我们到哪里去找?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道: “前日,我跟长昭公主交过手,她的魂魄受了伤,已经逃走了。不过我有办法引她出来,到时候我们守株待兔,一举把她抓住就最好了。” 张凌峰听完我的话,脸上稍微安心了一些,随后我招呼张凌峰跟我回去,先找朱逸群汇合再说。 但张凌峰听完,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朱逸群?这个人我见过,他呆头呆脑的,又不会道术,找个道观把他安置,等事情告一段落,再接他出来也就是了,彭道兄何必走到哪都带上他?” 看着张凌峰疑惑不解,我对着他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告诉他。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记住,朱逸群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想找到长昭公主的魂魄,这个人绝对是关键。” 我和张凌峰下了山,一路奔波回到了冥灵山脚下的那个小村镇,我们来到小旅馆,敲响了我给朱逸群订的房间门,敲了半天竟然没有任何回应。 我心里一沉,一脚踹开门,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朱逸群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和张凌峰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还有一把缺了腿的椅子,孤独地散落在房间的角落。 窗户大开,夜风带着凉意灌入,窗帘随风狂舞,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快步走到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只见夜色如墨,星光点点,哪里还有朱逸群的影子。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转头看向张凌峰,他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大半夜的,这货去哪了? 总不可能又特么饿了,买烤红薯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