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听到我家的院门被拍的啪啪响,我赶紧应了一声,慌忙穿衣服去开门。 门闸刚刚打开,就冲进来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 “彭大爷在哪,彭大爷快救救我。” 那人一边左顾右看寻找爷爷,一边往堂屋里闯。我看对方无视我,顿时就有点来气。 这人我认识,好像叫三高,是二虎他爹的亲兄弟,也是二虎的三叔,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是个愣头青。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任他在屋里寻找,我自己跑到一边玩去了。 他找了堂屋找卧室,又寻了厨房和走廊,就连厕所都没能落下。 眼见四处都没有爷爷的影子,他这才转过身来问我: “哎!傻小子,你爷爷呢?你爷爷去哪了?我找你爷爷有急事!” 我手里拿着一颗昨天吃剩下的桃核在地上磨着玩,不急不慢的说: “我爷爷说他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出门去办,今天早上就走了。” “走了?去哪了?” 三高听完立马急了,他抓住我的肩膀厉声问我。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我被他抓的生疼,一下叫了出来。 “啊~好疼,快放开我!我也不知道我爷爷去哪了,他又没跟我说。” 听到我失声尖叫,三高手一松,这才放开了我。同时蹲下身子,一脸着急的继续问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撒谎,爷爷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下死了完了惨了…… ” 三高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在院里来回踱步,看脸上的表情都快要急哭了。 虽然三高无礼,但都是一个村儿的。我也不忍心看他焦急的样子,于是心一软告诉他: “你别急,虽然我爷爷不在家,但他老人家临走时留下话了。” “啥?留下话了?你娃咋不早说!” 三高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也没问我啊。” 我不悦的回了一句,打三高刚进门就四处张望找我爷爷,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分明是把我不当大人看,我何必上赶着告诉他? “彭大爷留下什么话了?有没有提我大哥的事儿?” 看着三高满脸急切,我估摸着,二虎他爹这两天闹的动静不小,我合计着还是先问问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 “来,先别急,你先说说你来我家找我爷爷有啥事儿吧?” 我从堂屋搬来个马扎子,递到三高的身后,礼节这块儿,爷爷很小就教育过我。 “你这娃!我这是要命的事儿,你…… 算了,你要是不害怕,我就跟你说说吧。” 三高虽然不愿意跟我多说,但爷爷如今不在家,他也无可奈何。看他那样子,必定是穷途末路,没有别的办法了。 三高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讲述他大哥家这几天发生的邪性事情。 原来,二虎爹打完我之后的第二天,就觉得手臂酸痛,最后他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去了镇上的卫生室,想找医生刘大麻子开点药。 刘大麻子给二虎爹检查了一遍,结果啥问题也没有。 他给二虎爹开了点止疼药,并嘱咐二虎爹这几天啥也别干,有条件还是去市里看看专家吧。 当时正是农忙的时候,二虎爹看着地里熟得快落子的麦子,怎么肯去花大钱看医生? 于是,他当天多吃了几片止痛药,又喝了二两白酒,就继续下地干活去了。 等到太阳刚下山, 二虎爹就突然把镰刀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发神经一样大哭,边哭边说等会儿会有无常来索他的命,他得赶紧走。 说完就发疯似的跑回家,骑着自行车失踪了…… 二虎一家找了一夜,最后在村东头的土路阴沟里,找到了二虎爹的尸体。 跟柱子说的一样,他死的时候,双眼圆睁,脸上却挂着很诡异的笑,乐的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事情到这里,二虎一家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认为二虎爹一定是止痛药吃多了,出现了幻觉,这才一头栽沟里摔死了。 可自从把二虎爹的尸体抬回家,停灵的当天晚上,恐怖的事儿就接二连三开始发生了。 起先,二虎爹的尸体刚被抬进堂屋,家里养的老黄狗就突然开始暴躁不安,他冲着院子里一个没人的角落嗷嗷狂叫。 可不久后,那狗又像是看到了主人一样,开始撒着欢儿的摇尾巴,紧接着不到两分钟,那条家里养很多年的老狗,就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那狗死的时候伸长了脖子,颈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大力掐断,眼睛里还流出了两行血泪。 二虎一家人此时心里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头,但一来白天干活太累,再加上二虎爹刚死,整个家里忙的团团转,一时也没人在意一条狗的死活。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蒙蒙亮,二虎爷爷就买来棺材,准备把儿子的尸体装进去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