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哭丧着脸,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他爹虽然只是个六品,若制度不变,仍有大把的银子可上下打点,完全不用发愁前途。 “慌什么!陛下年纪尚幼,未必能扳动朝中的那些老骨头。” 他父亲故作镇定地安慰道,但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一时间,京城内外,风起云涌。 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怀揣着各自的梦想和抱负,纷纷涌入京城。 这座古老的都城,仿佛在一夜之间焕发了新的生机。 客栈爆满,酒楼座无虚席,就连街边的茶摊,也挤满了人。 这些学子,有的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一路乞讨而来,只为了心中那个金榜题名的梦想; 有的锦衣华服,气度不凡,身后跟着仆人,带着满满的盘缠,仿佛来京城郊游一般。 他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他们讨论着时政,批判着弊端,憧憬着未来。 “诸位,这科举啊,早就该改了!” 一个身材瘦削,但眼神锐利的学子慷慨激昂地说道:“如今的科举,完全被那些世家大族掌控。” “寒门子弟,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难有出头之日!” “是啊!我认识一个同乡,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因为家境贫寒,屡试不第,最后郁郁而终!” “诸位,这次皇上召见,是咱们的机会!” “咱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向皇上陈述利弊,让皇上看到科举的黑暗!” 学子们的情绪被点燃了,纷纷附和,群情激奋。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李承风正襟危坐于龙案之后。 奏折堆积如山,却被他弃之一旁。 他敲击桌面发出声声脆响,仿佛敲在那些世家大族的心脏上。 今年的科举,他决定要亲自出马,来一场真正的变革。 “摆驾,太和殿。” 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们翘首以盼,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紧张又兴奋。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他们眼中闪烁的希望之光。 李承风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学子们立刻跪倒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云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他环视众人,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朕知道,寒门子弟求学不易,十年寒窗苦读,却往往因为出身而被拒于仕途之外。” 说到一半,李承风抬手示意。 “啊,都坐下吧。” “今日,朕想听听你们的心声,说说这科举,到底有哪些不公之处。” 此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学子们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以宣泄,纷纷义愤填膺地控诉着科举制度的弊端。 “启禀陛下,如今科举,考官多为世家大族出身,徇私舞弊之事屡见不鲜!” “陛下,科举考试的内容也早已脱离实际,尽是些华而不实的辞藻堆砌,于国于民毫无益处!” 李承风静静听着,心下却暗喜。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要让这些寒门学子,亲口说出心中的不满,将那些世家大族的丑恶嘴脸,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时,一个名叫张远的学生站了出来,他身材瘦削,但眼神锐利。 “陛下,臣以为,要想真正改革科举,必须从源头抓起。” 李承风目光落在他身上:“哦?说下去。” “是。” 张远向他行礼,开口道:“其一,考场必须由陛下信任之人亲自把控,杜绝徇私舞弊。” “其次,科举的内容也应该更加贴近实际,考察学子们的真才实学 张远叙述间,李承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心中暗自赞赏此人胆识和见地。 “最后,这高额的进门费也该取消了!” 听闻还有进门费,李承风龙眉倒竖,道:先帝在时,每年拨款无数用于科举。” “想不到啊...” 张远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道:“此事虽令人不齿,却并非个例。” “臣家乡便有此陋习,名为‘场地费’,实则敛财之举。” “若不缴纳,便会被各种理由拒之门外,即便侥幸入场,考官也会百般刁难,难以高中。” 李承风听得心惊,他明白王朝弊病诸多,却不想这腐败之气在各省蔓延,已有如此气候! “陛下,臣也曾遭遇类似情况。” 一个来自江南的学子壮着胆子补充道:江南之地,富庶繁华,这进门费更是名目繁多,诸如‘笔墨费’、‘茶水费’、‘监考费’,不一而足。 开了这个头,诸多学子纷纷哭诉。 “陛下明鉴!在下家乡地处偏远,本就贫瘠,还要承受这额外的负担。” “是啊陛下!我家中本就清贫,为了凑齐这些费用,几乎倾家荡产!” 殿内一时议论纷纷,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将科举制度的弊端揭露得淋漓尽致。